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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了金陵祖籍,又把姓名改了魏芳,故报捷的,只到东昌任上,兼往金陵旧宅。直到十月中,鸣皋方有书至,说生已在北闱中式。夫人大喜道:"曩夕之梦,信不谬矣。"范夫人、小姐俱捧觞称贺。秋烟闻了喜信,满怀欣悦,不言可知。钱贞便欲竖立旗竿,夫人止住道:"偶尔侥幸,为什么惊天动地。且待春闱及第,竖亦未迟。"又有几个靠势家人,概不收纳。既而陆希云公事北上,老夫人馈送赆仪,并修书寄生,不提。
且说郑心如,自谤生之后,崔子文诉向同社,将欲群声其罪,又被李若虚当面唾骂了几番,心如恐失体面,只得走求朋友,向崔、李恳息。又请名家,肉袒致谢,其事方寝。只因此名一播,那姑苏仕宦,悉知其奸险异常,再有谁人请荐。心如自觉无颜,避到临安暂住。恰好遇着在城乡宦,有胡御史者,延请西席。那御史是谁?即憨公子胡伯雅之父也,现任副都御史,告病在乡。因憨公子目不辨丁,要请名师指教。郑心如访知这个机会,即央门客常不欺荐引,且许以厚谢。不欺便力荐心如,心如又誊出几篇窗稿,具名拜谒。胡御史把文章细观,击节赞赏道:"清新藻丽,必中之才也。"因此馆事一言而妥。心如既进馆中,探取憨公子之性,每日功课,并不讲书做文,只谈论些嫖经赌诀,以至闺阃鄙亵之事,及在胡御史面前,则又极口赞道:令郎公子亏其指授窍窍,近来文字,气已食牛矣。
兼以胁肩谄笑,惯会趋迎,故不但憨公子日渐投机,而胡御史亦破格相款。自开绎帐,瞬息三载。其年暮春,胡御史起官北上,憨公子要到虎丘游玩,同了心如、不欺,随即买舟至苏,在虎丘寺内,假一僧僚作寓。于时,苏人游虎丘者,往来纷错如织。上自衣冠士女,下至屋裙钗,莫不靓妆丽服,连臂而至。真是歌吹为风,粉汗为雨。罗纨之盛,多于江畔之柳,可谓艳冶极矣。所以憨公子纵日骋怀,十分得意。每日与心如、不欺,观看女客。看后则又数青论白,较其妍媸。至夜则饮酒啖肉,期于醉饱而已。究其胸中,不知山水为何物耳。
忽一日,有楼船舣岸。前舱靠窗站着艳婢四五,或轻摇纨扇,或笑指岸花,纷纷的娇声婉语。心如挽了憨公子之手,趋前指看道:"此船必有丽人矣。"俄而群婢先拥着两位老者登岸,姿容俱极清雅。次有一个女子,年可二十,轻烟淡月,真所谓画中人也。你道此船果是谁宦宅眷?原来即是钱老夫人。
因范夫人、小姐思忆范公,故特置酒船中,与他解闷。那卖花妇梅三姐,亦与偕来。憨公子指手画脚,正欲往来挨看,因是日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