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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弟照顾,多谢,多谢。”
张原长揖道:“祁先生客气了,在下与令郎只是一路同行而已,何谈照顾。”
跟在父亲身后的祁彪佳听到父亲与张原称兄道弟,难免有些郁闷,他父亲祁承爜今年都五十二岁了,就因为张原娶了他岳父商周祚的妹妹,让他矮了一辈,好在张原平时与他只平辈论交——
祁彪佳转头看两边厢房,见左边房间似有一女孩儿露半边脸,再看时,就不见了,心想莫非就是吾妻商景兰?
都还没有定婚,只是三年前口头那么一说,少年祁彪佳就把商景兰当作他妻子了——
商周祚迎张原和祁承爜父子进厅坐定,吩咐厨下准备开宴,时不时打量妹婿张原,见张原眉目清朗,气度儒雅,虽然少年成名,却毫无骄色,商周祚很为小妹澹然高兴,这时因为有祁承爜父子在,也不便多问小妹澹然的近况,筵席间只问八月乡试之事,张原详细说了董祖常和汪汝谦如何造谣中伤,浙江按察司对此案又一味拖延,他们这次进京路过杭州时听说那案子还没判下来——
祁承爜道:“吏科给事中姚宗文上月还有奏章弹劾钱谦益收受了大量宋元珍本和名画等贿赂,钱翰林现已待罪家中,等待调查和内阁挽留。”
张原眉峰一挑,问:“这个姚宗文就是姚诚立吗?”姚诚立是姚复的堂兄,任吏科给事中。
商周祚点头道:“正是,姚宗文,字诚立,与方阁老关系密切。”
张原心想:“难道在晚明只能和稀泥,什么事都不要做,什么人都不能得罪?搞倒一个作恶多端的秀才姚铁嘴而已,却还牵连出他做给事中的堂兄来恶心人!”
商周祚见张原眉头微皱,安慰道:“贤弟莫要忧虑,只安心备考就是,方阁老与钱翰林关系亦好,收受贿赂之事捕风捉影,谅不会有多大影响。”
祁承爜也说:“不必忧虑,还有四十日就是会试之期,会试出佳绩就是对乡试座师的回报。”
张原和祁彪佳齐声道:“是。”
筵席上,祁承爜与商周祚议定祁彪与商景兰定婚之事,就在明年正月十八行小聘之礼,正月二十六行大聘,明年祁彪佳十五岁,商景兰十三岁,可以定婚了。
晚宴未散,老仆来报,山阴张葆生先生来访。
祁承爜对商周祚笑道:“这个张葆生现在不好见,凭空高我二人一辈。”
商周祚也笑,与张原迎至二道门,就见张岱跟着他二叔张联芳来了,张原对这位族叔已经没有任何印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