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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酒楼宴请介子少爷,却怕府上的奶奶责怪,哈哈。”
年届五十的范珍如沐春风,面带春色,想必秋菱侍候得好。
立在范珍身边的秋菱跪谢介子少爷相救之德,并说要入内院向太太磕头,张原便让兔亭带秋菱进去,张母吕氏起先茫然不知所以,待听秋菱说了原委,甚喜,儿子这事处置得极好,不然的话,她可不肯让秋菱留下服侍儿子,儿子才十五岁——
前厅的范珍呈上二十两银子为谢,张原笑道:“范先生何必多礼,我这也是举手之劳。”不肯收。
范珍为人精明圆滑,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是极聪明的人,对聪明人就要实话实说示之以诚,直言道:“区区二十两银子哪里值得秋菱之价,范某受少爷之惠多矣,这只是略表感激之心,少爷若不肯收,那范某真要愧死了。”
张原微微一笑,不再推辞,说道:“我有一事要请范先生帮忙。”
范珍忙道:“少爷请说,只要范某力所能及,自当尽力。”心里有点担心,不知张原要他帮什么忙?
张原便说了家奴张大春私扣田租的事,请范珍帮他查一下。
范珍一听是这事,顿觉轻松,立即显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这家奴可恶,介子少爷放心,此事包在范某身上,十日为期,定给少爷一个答复。”
只要不是太费银钱的事,范珍愿意为张原效劳,一是因为赠婢之惠,二是范珍觉得张原不是凡器,若有一日出人头地,那他范珍自可攀附得益。
张原道:“那我先谢过范先生了,范先生查访这事时暂不要惊动了那张大春。”
范珍道:“范某明白。”又闲谈一阵,秋菱出来了,张母吕氏还送了秋菱一条苏样六幅裙和一件银饰,所谓苏样,就是苏州流行的式样,大江南北无不以苏州的流行为式样。
……
此后数日,张原依然在家里听书,一边等范珍的消息,这几天来为他读书的是詹士元和另一位姓吴的清客,西张清客多,范珍有事不能来,自有别人顶上,一天五钱银子哪。
做清客打秋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个不俗的清客的标准是:能写得一笔好字,有点才情却不张扬,酒量一定得好,必要时也可以吟两首歪诗来凑趣,还要觑主人喜好,象棋、围棋、戏曲、马吊之类的都要会一点——
这姓吴的清客就写得一笔颜体好字,张原听书之暇,就向吴清客请教书法,他倒没有奢望成为徐文长、董其昌、王铎那样的大书法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