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这话,大伯娘没法接。你们几个妯娌都是西北望族,不会一分嫁妆都没有吧。这家里家外的开支,总不能靠大房来承担吧,大房只有仲清一个男丁,所得的富贵可都是用命拼来的。”
二房的人在她面前哭穷,注定无功而返,云大夫人觉得宅子让给二房已经是大房亏了,又怎么可能再拿出一分钱来。
“大嫂说笑了,儿媳妇的嫁妆再多也不应该拿来补贴家用。他们几家都有孩子,等将来姑娘出嫁,都要从做娘的嫁妆里出。再则,一个世家若是沦落到依靠儿媳妇的嫁妆来维持家用,那也离落寞不远了。”
二夫人真的只是单纯的感叹,听在大夫人耳里,就成了对她的挖苦。因为她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想从叶婉手中把她的嫁妆扣出来。
叶家富有,不管是在青州还是京城,都让人眼红。
叶家只有叶婉一个女儿,她的嫁妆几乎般空了整个叶家。那么巨额的财产,曲氏就不信这个弟妹没起过分一杯羹的心思。
反正她那个几个儿媳妇是有。
“弟妹真是个好婆婆,一心为儿媳妇打算。”
二夫人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大夫人话里的意思。
“我哪里算得上好婆婆,只是不管在京城还是西北,都没有儿媳妇用嫁妆补贴婆家的规矩。我只是依规矩做事。”
大夫人浅笑,眼底是一片鄙夷。
她和二夫人出身不同,她只是承恩伯府的庶出女儿,生母早死,又不得父亲宠爱。在娘家的日子过得不是很顺畅。
她从小见到的,经历的就是别人抢她的例银,抢她的衣裳首饰。她虽顶着个小姐的名头,却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
从小看着嫡出的姐妹穿金戴银,对这些嫡出的人很是仇视。
而二夫人安世虽然娘家品级不高,确是家中嫡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与曲氏仿佛天身就是站在对立面。
更让曲氏觉得如鲠在喉的是,安氏是云家去求娶,红妆十里风风光光的嫁进云家,而她是她算计了云家,冷冷清清的嫁进云家。
虽然是妯娌,她却总感觉矮安氏一头,平时做事非要争个高低。
曲氏的态度,二十年来都是如此,安氏早已习以为常。
“库房还有一大堆事呢,我先去忙了,就不陪大嫂闲聊了。”
安氏一走,曲氏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头挺胸的回自己的院子。
大房的院子,曲氏在指点下人换家具。
“把那些黄梨木的桌椅通通换了,这些东西都打包,送去侯府。”
曲氏舍不得院子里那些黄花梨木的桌椅,特地让人买了普通的家具把那些黄花梨木换下来。
下人忙成一团,让刚进门云菲菲惊讶得合不拢嘴。
“娘,你这是干嘛呢?”
“哦,你来得正好,让陈嬷嬷去你院子里清点一下东西。”
“啊?清点什么东西。”云菲菲一脸懵圈。
“你这傻丫头,当然是这些家具啦。云家老宅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些家具都价值不菲。咱们不能便宜了二房,其他带不走,自己院子里的总是咱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