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从前在青州的时候，云夫人是节度使夫人，常常找各种借口办宴会，收受青州贵妇送的礼物。

那时候，杜氏与她没什么交集，对她也只是敬而远之。可她如今的做派，倒让杜氏越加不喜。

“把那些古玩字画留下来给老爷赏玩吧，从库房了挑些阿婉用得到的补上。”

“是，奴婢会盯着的。”

叶思远是文人，自然也喜欢文人喜欢的，这些字画既然送来了，便收下吧，也让他多对云逸有几分好感。

其实说起来，云逸还是叶思远最得意的门生，可因为阿婉的婚事，倒让这师徒两生分了许多。

收拾了聘礼，叶家又补上了许多。

云家已经来催过妆，杜氏越发忙了起来。可阿婉的嫁衣却只绣了一半。

“小姐，要不让奴婢们来帮你绣吧，我带着几个丫头一起，熬几个夜晚也就能赶出来了。”

绿萼自从上次被云逸敲打过，又一月都见不到云逸，对云逸的心意倒渐渐的淡了。

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因为姑爷的事，许久不曾好好服侍过阿婉。

“你倒有心了，但你们的绣工与我的到底不同，娘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让我自己做嫁衣，要是知道我假了你们之手，只怕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

阿婉对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对杜氏却是及其顺从的。她这样的反转，倒逗得几个丫鬟笑起来：“小姐这些日子，都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绣嫁衣呢，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夫人怪罪起来，奴婢们也可以为小姐作证。”

“是啊，只是小姐的婚期将至，被夫人责罚事小，嫁衣绣不完事大。绿萼姐姐说得没错，咱们主仆几个齐心，熬几个日夜也应该赶得完，到时候虽然会被夫人追究，可却能免了大婚之时的尴尬啊。”

几个丫鬟说得有理，就算阿婉再“不愿”，也只能点了头。主仆几个真的挑灯夜战起来。

终于在四月十五这日，赶完了嫁衣。

可她的绣工不好，她之前绣的看起来差强人意。后面一的半，主仆几个赶得急，手脚轻重又不一，更是入不得眼。

“这样的衣裳，可怎么穿得出去。”

“虽然出嫁那日，大部分日子新娘子都是等在房里不露面的，可出门到拜堂的时候，却是有许多人看的。其中不乏有富贵人家的夫人，让人家看着，岂不更是笑话了。”

在这件事上，主仆几个倒难得意见统一。小丫头们也因为自己的绣工不好，羞愧得很。

“是啊，可是明日就是大婚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