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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用了“我的母亲”“麻子的母亲”的称呼。
这样的称呼,麻子听来有些不顺耳。
时至今日,麻子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烦恼了吧。尽管如此,麻子对于自己还不大记事儿的时候,年轻的父亲在外国旅行期间哀切地想起不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和她的孩子,仍然是难以理解的。
“所以,我感到我成为麻子的姐姐,好像是爸爸从西洋带回来的礼物。我被领回爸爸家里那天,就见过米勒的这幅画。”百子又说了一遍。
麻子也看着墙上的画,说:“我不记得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你还在妈妈怀里抱着的呢。你好像很奇怪地看着我。‘麻子,这是姐姐,姐姐来了你高兴吧。’妈妈这么一说,你就很害羞地侧过脸去看妈妈,妈妈就把你搂在怀里了。你还摸着妈妈的Rx房了呢。我很悲哀,也很嫉妒。在乡下常听别人说,要见到成为你妈妈的那个人,她膝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是很像你妈妈的。那时我想,她不是我的妈妈。”
“我记不清了。”麻子小声说了一句。
“是啊。咱俩是异母姊妹,这是我告诉你的。那是你几岁的时候?”
“六七岁的时候吧。”
“是,你7岁的时候。那时,我是很难过的。妈妈的亲生女儿不知底细,而继女却知道。如果与此相反,姐姐把内情隐瞒起来,关心照顾继女妹妹的话……由于不是这种情况,所以我觉得像是从你那偷了什么东西似的,感到很内疚。我说出了咱俩不是同一个妈妈,你哭了起来。我浑身直发抖。你见我发抖,好像很吃惊,不再哭了。”
“那时的事儿,你记得很清楚啊。”
“为什么发抖呢?事后想来,好像自己是个逞强心很重的孩子,自己也很讨厌自己。我有时也想,你可能也稍稍知道一些。”
麻子摇了摇头。
“我直打哆嗦,不想让你把这话对爸爸和妈妈说。”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麻子躺下了,把毛毯拉到肩头。
“是啊,不说这些了。看到这幅画才想起来的。”百子转过身,回来坐到画下面的椅子上,“说起彩虹的画,好像也有广重的亲笔画。在哪儿见过呢?也许在画集里见过。大海上悬挂着细细的彩虹,我想一定画的是洲崎。”
“有各种各样的彩虹的画吧?”
“是的。广重画的洲崎晴岚,是江户八景,所以也并非和琵琶湖没有关系。下次我把广重的画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