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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
“快走!”
乌鸦和伯爵几乎异口同声。
可是爆炸声震得人们一时失聪,谁也没听见。
当死亡很遥远的时候,它是个有点神秘的哲学话题,甚至挺酷。偏执的青少年尤其会被其干脆利落的毁灭性吸引,所以茉莉总是在判死刑。其实除了年幼时在墙壁小洞里瞥见的爱丽,她没有见过很多死亡,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什么。很轻易地,她把杀意和愤怒混为一谈了。
有时守在临终者身边,会让人对自己的“存在”产生巨大的疑虑。告别躯壳的死者会无情戳破生者诞妄的自尊与膨胀的想象,让人突然虚弱,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东西——当然,仅限于和平的死亡,而不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乌鸦没打算跟火/箭/弹比嗓门,他推开挡路的人,大步走到茉莉跟前,一把按住茉莉的脑袋,弯下腰跟她对视。
茉莉慢半拍地回过神来,有些发木的目光挪到他身上,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听见了他的声音:“……茉莉,茉莉,听得见吗?”
“听得见……”
这一出声,她出窍的灵魂倏地归位,茉莉狠狠打了个寒战。
“地下会遭遇鼠头人,你得跟我去开路,”乌鸦的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又往尸体堆里飘的视线扭过来,带了几分严厉,“在死更多人之前,走。”
说完他直起腰,举起口琴在呆若木鸡的迅猛龙脖子上抽了一下:“警果先生,你的职责是什么?”
迅猛龙一双视网膜都被炮火浸透了,舌头循着肌肉记忆脱口说:“听从命令,保护民众……”
“命令是垫后,你要赶着还活着的人跟上,沿途释放信息素把靠近的鼠头人驱散,小心身后的秘族偷袭。”
命令好像迅猛龙的救命稻草:“是……是!”
乌鸦又远远看了草莓一眼,一指她包里的小饼干。
原本已经无力思考的草莓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一包“灵丹妙药”,忙往自己和五月嘴里各塞一块,俩孩子分享了一个洗脑包,互相支撑着活了过来。
乌鸦已经先一步跳进了洞口。
茉莉跟上,同时后知后觉地想:“他左眼珠里是不是有个会转的东西?”
地下城的地下管道,听着像个套娃的冷笑话。
管道里更逼仄、更恐怖,成年人几乎都抬不起头来,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臭气熏天。昏暗的光线把踉跄的人影照得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