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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四楼啊!管她是行凶还是其它,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
陈琮大叫了一声“小心”,疾冲上去,探身想捞。
当然是捞不着的,她落的速度太快了,不过陈琮很快就发现,她身上有绳子。
有一根速降绳,一头拴在室内,另一头应该通过环扣、系在她腰上,只不过戏服宽大、又有水袖遮盖,不易被察觉。
以这么快的速度索降,其实挺危险的,好在这是四楼,不算很高。
伴随着大小玻璃碎块的砸落声,她安全着陆,起身时,撤开身上环扣,又仰起头,似乎想看看有没有观众捧场。
高处的客房玻璃窗,像一块块温暖明亮的棋格,唯有那一处是暗的,窗上破了个狰狞的大洞,像吞风的大嘴,齿牙交错处探出一个人,正低头看她。
肖芥子满意地冲他眨了一下眼。
有人看就好。
一群土狗,还加强戒备,搞来一群废物安保,都不够她玩的。
陈琮看到,她迅速转身,奔进停车场,停车场里没什么人,即便有,估计也被这变故惊呆了。
她跑得飞快,在车辆间迅速穿梭,水粉色的戏服迎风张起,鼓胀欲飘,突然间,应该是她解了系扣,那件戏服离了身,水袖大张着被夜风兜展开来,倒飞着飘起,像一片绮丽又惊悚的鬼魂。
小面包车急速启动,伴着刺耳的车皮声,猛转突窜,直直冲出了停车场。
***
陈琮回过头来。
417门口乃至门廊里,已经站满了人,有追他的保安,有梁世龙,有马修远,有很多没见过的高矮胖瘦,想必看不见的走廊里,还有更多。
当然,也少不了那位裹着浴袍、头发都没抹干的货。其他人脸上,是一色的震惊和悚惧,唯有他,拈着那副精致的金丝框眼镜,笑得眼睛都看不着了,还试图跟左右互动:“哎,你看,那个红蜡烛,老吓人了。”
红蜡烛?
陈琮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张大床。
大床床头,各有床头柜,每个床头柜上,都立了一根燃着的大红蜡烛,陈琮踹门而入时,感觉到有“烛光摇曳”,就是因为这蜡烛。只不过靠近破窗处的那一根,已经被突入的冷风给吹灭了,另一根也好不了多少,橘红色的焰头颤颤巍巍、跳闪不定。
床上躺了个白发老头,姿势可谓安详,被子整整齐齐地盖至胸口,两条手臂搭在被面上,近乎优雅地交叠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