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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和谐又悦耳。
“知道就好,下次别犯了。”他说。
苏校是想提醒他,纪翘这样太容易被盯上,也太容易被利用。
但祝秋亭不想听建议,谁也没办法。
苏校知道,祝秋亭看人、用人都是一绝,眼光准得可怕。现在想想,祝秋亭当年从拳市擂台上救下那女人,就是有一天要为他所用。
而那时的祝秋亭让纪翘求着收留自己,还做出一副勉强答应下来的样子。
苏校觉得自己已经很不要脸了,但在心狠手辣、会演戏这方面,他得承认拍马都赶不上祝秋亭。这男人本性里似乎有猫科动物的特性,即便它们有时候不饿,也会捕食猎物,不吃,就在手心里逗着玩儿。
纪翘在本市订了家酒店,新买了很多很多衣服:秋衣、毛衣、绒线衣、羽绒服、冲锋衣。
她就不信了,这样还能冻着。她以后只要出门就穿五件以上,要让被无良上司丢进寒风里的悲剧永不上演。
纪翘开了电视,在酒店里点了花甲粉外卖,吃完调到国际新闻当背景音。
人类真能折腾。纪翘边看边想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她已经很久不做梦了,这次却坠入很深的梦里。
纪翘清楚地知道那是梦,可根本无法抗拒。
她看到自己和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在种树,那中年男人五官俊朗,黑发茂密。
他正帮她挖土,说:“翘翘真厉害,我们要种多少棵树啊?种到沙漠变少,对不对?”
纪翘撅着屁股,把小树苗往里搬,边搬边问道:“那爸爸你能不能每天都陪我种?”
那男人笑着,表情有些哀伤。他说:“我也想,那等坏人变少,爸爸就回来了,好不好?小翘在家要乖。”
场景忽然转了。纪翘差点崩溃,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哪怕是在梦里,让她多说两句也好啊。
让二十八岁的纪翘,再说一点以前来不及说的话。那么多年,那么多天,她有那么多话想跟他说。
第二个场景很热闹,周围都是欢呼声,混合着尖叫,简直要刺穿耳膜。
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纪翘登记的时候,场方负责人让她签字,嚼着口香糖问她,确定了,真的学过吗?生死状,赢了二十万,输了……没有然后。
纪翘看了几秒,低头签了字,她实在太缺钱,又要去外地,没路费很难办。
——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