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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益雪白的茶花,朵朵碗口大,卡片上署名是山口。
那送花使者随即又再上来一次,满脸笑容,"庄小姐,这也是你的。"
这次是一盆桅子花,香气扑鼻,叫人心酸,呵一个女子最好的岁月,也不过是这几年,之后就得收心养性,发奋做人,持家育儿,理想时间精力全部都得牺牲掉。
我把名片抽出来一看,上面亲笔写着表弟二字,不禁自心底笑出来。
可爱的周元立,他对我的感觉,像我对他一样吗?
电话铃响了,我用不能以理智解释的温和声调说:"你好吗?"
对方愕然,只得含笑答:"我很好,你呢?"
声音完全陌生,我不禁问:"哪一位?"
"是庄小姐吧,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我的名字叫阿利罗夫。"
啊,都出现了。
"庄小姐?"
"是,我在这里。"
"我想与你见个面。"
"当然,我每天都有时间,请问你呢?"
"好一位爽快的小姐,听说是位作家。"
"见笑了。"
"作品有兴趣译为英语吗?"
我笑笑不出声,这是饵,方便他行事。
"英语市场比较大。"
"的确是,我在等伦敦的消息。"
"现代女性做事真有部署,绝不含糊,对,明早上午十时我到府上接你。"
"一言为定。"
他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他是谁,不用详加介绍。
我收拾旁骛,坐在写字怡面前,努力工作。
一经投入,思维倒也畅顺,一做就到深夜。
累了,伸个懒腰,发觉大腿已经麻痹,连忙起来走几个圈子。
这种职业,做到三十岁,已是半条人命。
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一线日光射进室来,我惊醒,有约,需认真妆扮。
立刻洗头沐浴并且取出见客服装。
日间见客人最适合的服装便是白上衣及蓝长裤。
当然,世上有一百种白上衣及一千种蓝长裤,挑好一点的牌子来穿自然不会错。
正把湿发往后梳,门铃响起来。
我赤足去开门。
门外站着阿利罗夫,小个子,黑皮肤,鹰鼻,比我想象中有威严,他那种样子的人,青年也似中年,不过,其正中年了,仍是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