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前方带路，刘卞走在后方，跟随其来到远处的一间大棚内。

探眼望去，却是瞧见大棚之下坐着两人，正在以禾草为笔，在地上勾画。

走近一看，依稀能辨别得出，这二人勾画的，是洛阳城周边地形图。

甚至还特地标出了董卓大军分布和虎牢关的位置。

禾草勾画间，大有排兵布阵的大将军气概。

只是，没勾画多久，两人却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叹息声。

“唉……”

“你二人何故叹气？”刘卞静静看着，来了一些兴趣，轻声问道。

那二人盯着地上画的图案，头也不抬地应道：“敌强我弱，洛阳危急，找不到破敌之法，故而叹气。”

“哦？不曾想两位竟如此关心洛阳安危。”刘卞微微一笑，倒是有些意外。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诏令上不都已经写下了吗？若是董卓大军来袭，城门失守，等待洛阳百姓的，是一场末……”

周燕说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身子骤然紧绷，心中一突，不敢多言，连忙跪拜在地，呼道：“草民周燕，拜见几位大人！”

这些人中，他只认得祢衡。

不过，即便是祢衡，也只能给人作陪，也就代表面前这几位皆是位高权重之辈，又怎是他能冒犯得了的？

焦虎愣了一下，也就只是片刻的错愕，便随即跪拜下去，不敢妄言。

见这二人模样，刘卞微微一笑，偏头看向旁侧的祢衡。

祢衡会意，低声道：“起来吧，主公面前无需这些虚礼。”

“今日，主公是为你等二人而来。能否抓住眼前的机遇，可就看你们自个儿的本事。”

祢衡的声音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

至少，那轻细的声音说出来，不止焦虎二人听见了，旁侧的孙尚香和刘卞几人也听见了。

只不过，后者装作没听见罢了。

焦虎和周燕点头，再看向刘卞的时候，眼中满是敬畏之色。

祢衡大人的主公？

是谁？

难道是……

那一刻，两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又快速压下，不敢暴露。

“你们觉得，洛阳城守住的可能有多少？”

刘卞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又补了一句。

“大胆说，我更想听你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真实想法？

两人愣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却是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

最终还是周燕硬着头皮说道：“以如今洛阳的兵力，对上外面董卓的军队，守城的成功率不足一成。”

“若是我告诉你，天下群雄勤王，如今已经兵至虎牢关呢？”

“五成。”

“若是再加上一群拥有神秘能力的天外来客？”

“六成！”

“六成啊。倒是不低了。若是再打击敌军士气，提振自己士气，此消彼长，这个成功率是否能涨到七成？”刘卞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

士气？

周燕和焦虎此刻大脑嗡嗡的，赫然是还没从刘卞之前的话中回过神来。

此刻，也都只是本能点头而已。

“能。”

“不过，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不知你们愿意借力吗？”

“愿意。”

两人下意识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