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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脸庞。那尖尖的小下巴,那下巴下颈项上美好的弧线,那瘦弱的肩膀……这女孩像个精致玲珑的艺术品。那轻蹙的眉峰是惹人怜爱的,那像扇子般轻轻煽动的睫毛是动人的,还有那小嘴唇,那低低叹息着的小嘴唇……她是真的醒了。她的长睫毛猛地上扬,大大地睁着一对受惊的眸子,那黑眼珠好大,好深,好黑,像两泓黝暗的深潭。
“我……怎么了?”她问,试着想坐起来,她的声音细柔而无力。
“别动!”柏霈文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最好再躺一躺,你晕过去了一段时间。”
她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好半天,她才醒悟地“哦”了一声,乏力地垂下了睫毛。她的头倾向一边,眼睛看着地下,手指下意识地弄着衣角,发出一声好长好长的叹息。
“我真无用。”她自语似的说,“什么都做不好。”
这声低柔的自怨自艾使柏霈文心中掠过一抹奇异的、怜恤的情绪。她躺在那儿,那样苍白,那样柔弱,那样孤独和无助。竟使他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强烈的,要安慰她,甚至要保护她的欲望。
“你在太阳下工作得太久了,”他很快地说,“这样的天气谁都受不了,别担心,我可以让他们把你调到晾茶室或机器房去工作。”
她静静地瞅着他,眸子里有一丝研究的意味,那眉峰仍然是轻蹙着的。
“别为我费心,柏先生。”她轻声地说,有些惭愧,有些不安,最让她感觉惶然的,是自己竟这样躺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对于柏霈文,她在进工厂的第一天,就已经很熟悉了。她知道整个工厂对这位年轻的老板都又尊敬,又信服。在工人们的心目中,柏霈文简直是人与神的混合体:年轻、漂亮、有魄力、肯做、肯改进而又体谅下人。这时,她才领会到工人们喜欢他的原因,他是多么和气与温柔!“晒茶场的工作不是顶苦的,我应该练习。”她说,“反正工作都要有人做,我不做,别人还不是一样要做。”
“谁介绍你来的?”
“你厂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