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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傅斯晨睁开眼,眼前软木天花板上,隐约印着几条从窗户缝顶端透进来的柔淡光线,几样简约的木制家具配着黑色床单。男性气息浓重的房间,因着窗台边那盆翠绿的植物,多了些许明媚的生气。
傅斯晨伸手摁了摁额头,让混沌的脑袋稍微清醒些,随手又把落地窗帘用力一拉,整个房间的灰白黑色调顿时沐浴在晨光中,平添了几分柔和。
他坐起来,从床边的桌上烟盒中抽出一根,偏头点上。
傅斯晨其实没有醒来抽烟的习惯,但昨晚的梦实在让他郁闷,烟头在晨光中忽明忽暗,梦中的情景又时隐时现。
又是在一片花海里,他拿着花和戒指屈膝半跪,诚心诚意地对着一位背对着他的短发姑娘求婚。而那位他要求婚的姑娘,竟只比跪着的他高不了多少。等她终于肯转过头来时,他终于看清她的脸,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上,缀着几颗显眼的小雀斑,湿黑的有些瘆人的瞳仁和平淡无奇的五官,组成了白小米那张脸。她接过他手中的花,递到鼻尖嗅了嗅,才朝他伸出那只细瘦的右手。他激动地为她戴上戒指,不知是戒圈不合适还是她的手指太粗,戒指竟然卡在了手指的中段,她疼得龇牙咧嘴,他则急得满头是汗。戒指拔不出又推不进,一着急,脚一蹬被子,醒了。
傅斯晨深吸了一口烟,没错,他又梦到了那个叫白小米的女生,他竟然,又一次梦到她了。烟雾缭绕中,傅斯晨心头的憋闷越聚越多,不由自言自语道:“跟没发育好的豆芽菜求婚?我瞎了吗?”
傅斯晨摁灭烟蒂,双手在头上胡乱抓了几下,松了松头皮打了个哈欠,刚要起身去洗漱,只觉得鼻腔有些痒,用手一碰,几滴红色鼻血顺着鼻腔留到手背上。
流鼻血?
傅斯晨怔了片刻,脸色难看起来,他暗骂一声,仰头冲进浴室,一阵温水冲洗后,脸上血迹总算干净了,看着水汽氤氲的镜中,自己那张被灯光照得有些发白的棱角分明的脸,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满脸阴郁地返回床上。
他上一次整夜梦到白小米,醒来后也是流鼻血,这次依旧如此,他不得不隐隐担心起来。自从车祸过后,他的体内就发生了一些说不清的变化,虽然说不太清,但这种变化他是能感觉到的。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只是他的一种感觉上的变化,那么白小米的出现,就让傅斯晨真切地意识到变化的发生。这种亦梦亦真的事,他不知道算不算一种第六感的延伸,他希望跟真实没有一点联系,但他对梦到同一个人两次的行为无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