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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频率来探望她,但除了父母外,并没听说过她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暮洲更侧重于出现在幻境中的孩童形象,或许就是纪筠自己。
不过在真正见到纪筠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许暮洲放下笔和本子,才发现距离熄灯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他本想习惯性地将线索纸撕下来扔掉,手指触到纸页时,却临时改了主意。
他眸色一沉,又在纸上随意涂抹了几笔,用凌乱的线条将整洁的笔记画得凌乱不堪。水性笔重重地在纸上写着字,水笔油从滚珠中倾泻而出,在纸面上留下几道并不规整的油墨痕迹。
做完这一切,许暮洲才又挑了纸面上为数不多的空位,在上面随手写着毫无边际的词语。
【旋转木马,过山车,冰糕,摇滚乐。】
许暮洲将自己记忆中的所有代表性词汇一股脑地铺设在了纸面上,故意让自己的字迹显得急切又凌乱,看起来像是满腔情绪无处释放一般狰狞。
这是精神类的疗养院,哪怕再打着“尊重隐私”的名号,归根结底住在这里的都是病人,许暮洲不相信他所写出的文字不会被医护人员用作治疗佐证。
——那如果他选择了展现纪筠的精神状态呢。
这是许暮洲给医生留下的一道难题,他将纪筠的精神状态转嫁到自己身上,从而获得针对“纪筠”的治疗方案。从专业人士的解读中,他可以会更快获取之前那个主观世界所展示出的实用信息。
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许暮洲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他在想不明白的事上绝不会多费工夫,而是会想方设法把问题抛给能够解决的人。
许暮洲不怕有人起疑,毕竟只要一觉睡醒,他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十点钟整,病房里准时断电,床头的定时香薰开始喷洒出气味温和的水雾。香薰精油不知道是什么成分,许暮洲合上笔记本,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走廊中响起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硬底鞋的声音在安静的瓷砖走廊里十分明显。
值班的护士长拿着熄灯的查房本从走廊尽头开始,从房门上的玻璃观察口向里一一巡视着,确保每间房间的熄灯情况和入睡情况。
许暮洲的六号房间离护士站和医生值班室都不远,护士长走到门口时,许暮洲已经背对着房门蜷成一团,睡着了。
护士长低头在本子上打了个勾,在这一页的值班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