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赵不凡回村里找到以前与养父母关系很好的老张头,给了几两银子,请他在闲暇时帮忙照看养父母的坟,然后便毅然离开,哪想刚走到村口,却遥遥看到鲁智深从远处走来,神色还显得很烦闷。
赵不凡大为惊讶,立时就迎了过去。
“哥哥不是回了大相国寺?怎么会来这里?”
“唉!”
鲁智深重重叹了口气,颇有些英雄气短的狼狈。
“高俅暗中派人捉拿洒家,大相国寺已经回不去了,今后只能漂泊四方,早前听说你要去山里,便连夜赶来寻你,想着一同进山也能有个照应。”
“哥哥怎会惹到高俅那个大奸臣?”赵不凡关切地问。
“此事说来话长……早前洒家在大相国寺管理菜园子的时候,曾结识一个好汉,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他的枪法很好,为人又仗义,洒家与他投缘,便结为异姓兄弟。”
鲁智深渐渐泛起怒色,语气也变得有些愤慨。
“林教头的娘子生得貌美,不巧被高俅的养子高衙内撞见,便三番五次被调戏骚扰,林教头一忍再忍,却反而长了对方的气焰,那高俅为自己的养子考虑,便设计卖把宝刀给林教头,然后又以想看宝刀为名把林教头请到白虎节堂,那白虎节堂本是军机重地,林教头一时疏忽走进去,正好被高俅抓了个正着,高俅否认自己派人召林教头前往,栽赃他持刀擅闯白虎节堂,强行押送到开封府查办。”
“这还有没有王法,天子脚下也明目张胆害人。”赵不凡怒道。
“王法?”鲁智深苦涩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赵不凡知道他心里难过,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转移话题。
“那林教头如今在哪儿?”
“已经被发配沧州充军,早前洒家北上就是暗中护送林教头去沧州,若非洒家多个心眼儿,林教头恐怕已经在野猪林被押送的差役谋害,那也是高俅在暗中指使。”
“真是欺人太甚!”
赵不凡骂骂咧咧地与鲁智深结伴前行,也不知究竟是在骂高俅还是在发泄自己内心压抑的怨气和委屈,而且他深深意识到卢俊义早前说的话没错——武功再好也敌不过朝廷。
数日之后,赵不凡带着鲁智深回到了大师傅隐居的茅草庐,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里已经被众多强盗占据,身心俱疲的他无心与强盗纠缠,便拉着鲁智深跑到青阳镇西边的一间破庙里暂住。
深夜时分,趁着鲁智深酣睡之际,赵不凡来到破庙外面取出贴身珍藏的九转金阳神功翻阅,而入目的首页就是太祖皇帝遗留的笔迹:
“朕驰骋天下数十载,自武艺大成,从无一败,独惜败于慕容家小子,此子天纵奇才,自创武学斗转星移,实为天下一绝,足与少林易筋经、大理段氏六脉神剑、逍遥派北冥神功等绝艺媲美,武道高低虽不能以功法好坏定论,但慕容家小子尚能创出盖世奇功,朕又为何不能。
九转金阳神功乃朕结合道、佛两家之妙,呕心沥血而成,比之斗转星移更为玄妙,天资好者,四五年便可速成,天资差者,十年八年亦可练成,此功至阳,蕴含武学至理,练至大成可百毒不侵,内力自行护体,生生不息,能驱使天下多数武学秘技。
只惜朕忙于征战四方、治国理政,因而此功尚有缺陷,练至大成会经受燥热欲焚之苦,若未打通周身大穴,极易泄尽精气而亡,若有赵家后人研习此功,切记寻得内家高手协助打通周身大穴,亦或寻得阴寒之物辅助,不然必受其祸。
朕不曾习练此功,只因朕仅演化出七转,八转九转尚是推想,依朕今日之修为,习之无用,而朕近年旧疮时发,精疲力竭,恐无法完成,若后人有心习练,万望将此功最后两转完善,若得九转,此功当在朕的乾坤龙元劲之上。
另记,功法优劣与武学修为无关,武在人,学在道,神功在庸人之手亦是废物,花拳绣腿在神人之手却能出神入化。
赵匡胤,开宝八年十月初三子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