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默然半晌,悠悠地叹了口气:“思文!你忧国忧民,敢于谏言,我很高兴,但此事不能由我上报,若是上报,淮西数个军州的上下官员便全都要承担责任,朝中大臣也会有不少受到牵连,他们为求自保会怎么做?深居宫廷的陛下认为天下是太平盛世,又极在乎脸面,越权揭露淮西会涉及什么?我仅仅是霸州的兵马都监,揭穿此事又能做什么?”
三个反问令郝思文彻底沉默。
赵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缓步走向了远处的折月芝。
入夜的街头渐渐变得冷清,几人寻到一家客栈饱饱吃了一顿便各自回房休息,而后赵不凡又在自己屋里花费了半个时辰开拓筋脉,由于早前的教训太过惨痛,如今他每天都会循序渐进地开拓筋脉。
依他高达三品的内力修为,打通大多数筋脉只是时间问题,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人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当感觉到筋脉有轻微的疼痛感,他便立刻收功调息,安安静静地睡觉休息。
大约在寅时二刻,本来熟睡的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此时距离天亮尚且有一个多时辰,本该是睡得最香的时候,但他却跑去把折月芝和郝思文等人全部叫醒,而且找到值夜的店小二结账离开。
行走在漆黑无人的大街,睡眼惺忪的折月芝禁不住出声抱怨。
“不凡弟弟,天都还没亮,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我的好梦都被你给搅了。”
“我们出城!”
“天色这么早,城门都还没有开,出什么城?”折月芝没好气地说。
赵不凡笑着解释:“有人盯上我们了,虽然昨天下午郝思文已经解决掉两个跟踪我们的人,但人家的大队人马肯定还在城里,我们这会儿出城能够把他们甩开。”
“昨天下午?”折月芝眨了眨美丽的眼睛,显得很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看你玩得很高兴,我便没有打搅你的兴致。”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心,但几个毛贼怕什么,一并捉了交给官府便是。”折月芝甜甜地笑说。
“人家不是普通的毛贼……他们是淮西大寇王庆的人,郝思文打听到王庆麾下有不少高手,其中有一个叫李助的人号称金剑先生,剑法超群,出手武力似乎在三品,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三品的武力?”折月芝惊愕地吐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那倒是要赶紧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他突然冒出来,我们怕是要合力才能抵挡。”
“也没那么可怕,主要是我们赶着进京,没理由在这里跟他们慢慢纠缠。”
两人闲聊着走到城门口,立时便遭到执勤军士盘问,赵不凡随之从包袱里拿出了圣旨和印鉴。
“我是霸州都监赵不凡,奉命回京面圣,快快打开城门,莫要耽误我的行程。”
执勤军士仔细查验完圣旨和印鉴,很快就打开了城门。
临出城的时候,赵不凡凝重地叮嘱他们说:“淮西大寇王庆麾下的山贼已经混到城里,你们最好赶紧封锁城池,若能捉到王庆也是大功一件。”
“将军此话当真?”城门守将的眼睛瞬时瞪得滚圆,如此大的功劳确实不容易遇到。
“我骗你作甚……不过他们来了不少高手,缉拿的时候务必多带军士,最好请求上面再调些人手过来。”
“多谢将军告知!”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