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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体谅的没有体谅,后来怕损自己的体面,甚至还躲着主子,处成如今的局面,哪怕主子一眼都来不看我,也是我自作自受。和妃,我们都看得出来,主子喜欢你,你也真心为主子好。你在主子心里的分量,是淑嫔那样的人,费尽心机也求不来的,我信你,我信你能在主子面前,维护好我们大阿哥……哪怕他日后长大了,难免要生出张狂的心,做些张狂的事,你也不要放弃他。你若能答应我,下辈子,我投身为奴,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她这话说得真令人伤心。
王疏月不由得红了眼眶。她不肯让成妃看见,也不忍心她为了托孤说出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便站起身,忍泪走到了窗前。
外面的天暗得厉害,雨如帘帐一般落于屋檐下。
背后的成妃仰面靠下,轻声道:“和妃,我说句伤你心的话,你不要怪我。”
“你说。”
“前些日子,我召周太医来给我请过一回脉,我私底下问过他了。他说……你的身子要想有孩子,怕是难了。所以……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另外一个人,还能一心一意地照顾好恒卓。我这份私信恶毒,天诛地灭,可我求你了,看在我人之将死的份上,答应我吧。我会尽我所能,好好教恒卓,日后敬重你,顺从你,认你做唯一的母亲。岁月漫长,君恩……又不堪长久,求你了,你和我的恒卓做个伴儿吧。”
岁月漫长,你和他做个伴儿吧。
王疏月望着窗外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龙珠菊,眼泪夺眶而出。
纵她将子嗣缘分看得再淡,可旁人一旦谈及岁月,谈及孤独,谈及君恩不长久,仍就会心生无边的愁。
她正想说点什么。沁儿却在外面道:“主儿,央子他们接大阿哥下学回来了。”
成妃忙抹去眼泪,压平声音道:“好,雨那么大,是不是淋湿了,叫他们赶紧带他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和娘娘来了,要看看他。”
话音才刚落,却见大哥已经进来了。
他穿着深红色的长袍子,银底绣如意纹的坎肩儿,身上到还好,肩膀处却被雨淋湿透了。
他规规矩矩地跟成妃和王疏月请了安,仰起头对着王疏月笑弯了眼睛。
“儿臣在外面看见金翘姑姑了,就知道和娘娘您来了。您是来看儿臣和额娘的吗?”
王疏月蹲下身,把他揽入怀中。拿自己的绢帕子给他擦拭。
“你额娘不是让你去换身衣服再来吗?淋这么湿,天冷了,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