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踏云行(一)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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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卧云精舍的事后的,曾私下从府库里拿银钱出来,资助王家事后抢缮,后来,又接连不断地送银前来,让王家重新建书楼,收补书本。
王家只有一个儿子,早就放了外任。因此,修复卧云精舍的事就落在了王疏月的身上。她是姑娘家,却一个人在长洲的祖宅里住了好几年。每日只与书本往来,久而久之,长洲的文人都说,王授文的这个女儿,本身就是半个卧云精舍。
后来,她到了年纪,回京待选秀女,王授文曾带着她去给贺庞磕头谢恩,车马都到了门口了,贺庞却派人传话,只说“文粹毁于战火,吾与大人同哀”,不肯相见,也不肯受礼。
就这么把他们打发了?
王授文在贺庞的府门前,气出了一张五光十色的脸。
这原本是王授文的一个私心,想在选秀前,让这位主子见见自家女儿,彼此有个默契。谁知他却这样不解他的苦心。结果,王疏月被裕妃相中了,请旨赐婚给自己的儿子,皇十一子贺临做侧福晋。
王授文与贺庞走得过近,皇帝已经明得暗点过贺庞几回了。这会儿裕妃要把王家的女儿求给贺临,皇帝自然当即就允许了。奈何当时钦天监和掌仪司在忙皇十八子成婚开府的事,王家姑娘和贺临的事只是裕妃和王家有了那么点单方面情愿的默契。
其实,王授文很不是滋味,他要烧的是贺庞这个灶,自然希望自家的女儿做五王府上的人,谁知被人迎面泼来一碰水。因此,醉酒之后在自家席上大胆给贺庞出了这么一个判语。
“君子之范,但也太不近人情,煞气过重,恐寿不好。”
这是骂他不识好歹,不知道他为人臣,为人父的良苦用心。
一个被父亲拿寿命来调侃的主子,贺庞这个男人,在王疏月心中既严肃遥远,又带着些话本里极致人物的诙谐。
话说回来,贺临又是不是良配。对于王疏月来讲,就太难说了。
贺临是个带兵的皇子,之前已经取了富察家的姑娘做福晋。王疏月曾在裕妃的宫里见过他几次。相比贺庞的沉闷和克制,贺临倒是性热血浓的人,在裕妃身边高谈他在四川带兵的见闻,说至兴奋之处朗声大笑,举手投足之间意气风发,但他至始至终都不肯正看一眼王疏月。
听说他是情种王爷,挚爱其妻富察氏,又觉得汉人家的女人腻歪得很。因此对母亲给他张罗的这门亲事一点心都不肯上。正主都这么耗着,内务府又忙,王疏月也就陪着一起在府里耗着,一耗耗到了皇帝驾崩。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