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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那一嘴,忍不住问了王疏月一句。
“奴才也觉得,娘娘对着万岁爷该改口了。”
王疏月接过茶,往西暖阁走去,没有应善儿的话。
怎么说呢。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这般肆意妄为,但是,王疏月从前并不怕贺临。
但她很怕皇帝。哪怕她快要看明白他那颗捂得并不好的心。
但她还是怕,怕到还不敢,把这清风冷雪一般的一生,从容交付。
***
一下子晃到了五月底。
京城里出了一件不小的事。胡图克图大喇嘛在京郊病逝。皇帝下旨,命恭亲王送大喇嘛的灵龛回喀尔喀。他手上总理的事务,暂且全部承到老十二的肩上。裕太贵妃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便一病不起。
太妃本是个随和的人。原以为贺临受群臣爱戴,府中的富察氏出身高贵,人也能干,又与贺临有情,家事不用她操心。自个这个大儿子,先帝爷封了亲王与他,也赞过他敦厚稳重,两兄弟性子互补,若相互扶持着,守住富贵荣华,她也就没什么可求的。谁知如今一个十指尽断,囚在丰台的,一个又被皇帝暗撤了议政王大臣的衔,‘发配’喀尔喀那么远的地方。裕太妃胸中起了郁结,再难疏解,一时竟把从前陈病熬成了痨症。
太医来报病势的时候。
皇帝正在养心殿看大阿哥写字。成妃并没有来,在一旁陪着的是皇后。明间里放了冰,盛夏的午后外面灼热的气儿和明间的凉意对冲,惹得大阿哥握笔的手一会儿凉,一会儿冷。皇后看他手上冒了汗,便让他停下,又命孙淼去伺候他去下面净手。
皇帝听完太医的奏报,半晌没说话。
太医院正额头冒了冷汗。他何尝不知道皇帝对贺临的态度,如今来奏报他额娘的病情,虽是按规矩,但就像是他在逼着皇帝亲自问疾一般。
皇后见院正尴尬,便在旁道:“您说下月初去畅春园避暑听政,那处是养颐的胜地,不如把太妃移到园内去修养,也免皇上挂念。”
正说着,大阿哥跟着孙淼回来。皇帝弯腰将他抱起在案前坐好。
“你接着写。”
大阿哥虽然才四岁多。字却已经写得有些模样。加之又是在皇帝和嫡母的眼底下,越发写得用神。
皇帝看着那已颇见些力道的笔锋,对院正道:“你们是什么意思,是跟朕禀告,要朕着内务府备丧,还是怎的。”
院正忙磕了个头:“臣无能,只是太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