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在丁香的劝说下,却也只喝了两口,便用力将碗中的汤药推撒了,撒了丁香一身。
丁香见小姐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什么,只将药碗放在一旁,用帕子擦了擦身上,上前为陈瑶掖了掖被子,“小姐睡一会儿吧,我去让嬷嬷做饭。”
做饭的嬷嬷原本就是陈瑶院中的,不过她却并不想来,那可是瘟疫啊,但她是家生子,夫人拿着她的身契,她没得选择。
但表小姐能不能好还未可知,她能远离就尽量远离,原本应该进屋照顾的除了丁香还有两个嬷嬷,可现如今便只有丁香。
丁香打开门,才只一条缝隙,便被外面的人制止道:“别出来,小心将病气过给我们。”
声音很大,陈瑶在屋中听得清清楚楚,她气的想要发火,奈何连喊都喊不出来,气的只能咬着下唇,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她回去了,定要让姨母全都发落了,将她们卖的远远的。
祁王府,书房中,萧槿安看着来人,眸光淡淡的,沉声道:“江岩柏,镇国侯。”
其实在江岩柏刚一进入安州府的地界,萧槿安就已经知道了。
特别是江岩柏去了盛家,萧槿安立马让长安派暗卫去查。
只是江岩柏本身武艺高强,暗卫也不敢过于靠近,怕被发现,所以得到的消息有限。
但盛清欢称呼江岩柏为“舅舅”。
蒋氏,江岩柏,这两人又有什么关系?
江岩柏看着眼前的祁王,当年他离开上京城的时候,祁王还是个小孩子,如今周身气度,竟是将上京城中的太子都比了下去。
“祁王殿下,圣上派臣给殿下捎来口信,圣上在上京城一切都好,望殿下能将安州府治理好。”江岩柏说道。
“还有呢。”萧槿安倒了杯茶水,推到了江岩柏面前,笑着问道。
江岩柏从怀中拿出圣旨,“还请祁王殿下接旨。”
萧槿安双手接过,打开后,唇角的笑容并未消散,上面的内容与他所想几乎没有出入。
圣旨的内容,江岩柏是清楚的,当时圣上当着他的面宣读后,让他直接交与祁王。
那会江岩柏便知晓了圣上的意图,圣上竟是紧张祁王紧张到不舍得让他下跪接旨,却又要这圣旨的内容被上京城里的人都知晓。
江岩柏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用不到三五日,上京城里便会有消息传开。
圣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是直接说明了圣上在意的是祁王,并且直接将江岩柏拉入了祁王的阵营之中。
江岩柏在朝中并无派系,他是镇远大将军的手下,而镇远大将军只忠于圣上。
“镇国侯,喝茶。”萧槿安淡声道。
江岩柏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王爷,明明上京城关于他的传闻有许多,少时聪慧深的圣心,可越是长大,越是平庸,性子也愈发的纨绔,不得圣上喜爱,三天两头被斥责不说,竟还被贬斥去了封地。
祁王可是圣上唯一一个被贬斥去封地的皇子,其余的几个皇子都还在上京城,承欢膝下。
可朝中之人,除了少数早就已经站好队的官员外,大多还处于观望的状态之中,只因为祁王被贬,也许不如看上去那么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