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槿安握住她的手,偏头看向她,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盐务、漕运、边贸、开矿、海运,但这些,都是要朝廷点头才能做的买卖。”
萧槿安神色比之刚才认真了许多。
“我听范夫子说国库也不充盈,那这些定不是全都掌握在父皇的手中吧?”盛清欢声音轻柔,神色也如常,可却将这样一件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的事情宣之于口。
萧槿安从未小看过她,也知晓她很聪慧,却未曾想到竟是这般的伶俐,只从范夫子的一句话中,便能猜到这些。
“我知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父皇也定是想要做得更多,造福天下的百姓。”盛清欢见他神色凝重,却没有停下,反而继续说道,“那首先要做的便是集权,而集权最首要的便是军权和国库。”
这也是成武帝为何要削藩的原因,南苑国不是兵力不足,可却都不直属于成武帝,藩王的权利越大,福王叛乱的事情已经敲响了警钟。
有了权利的人,想要他们将权利交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削藩不管成与不成,都会让南苑国再次受到冲击。
但成武帝对于削藩,势在必行。
“父皇当年将你的封地定在安州府,其用意深远,你定是知晓吧。”盛清欢靠在他的怀里说道。
萧槿安虽然不瞒着盛清欢,但朝中的事情却也很少与她谈及,她不过是与何嬷嬷和赵嬷嬷闲聊之中,定能得到这些信息,萧槿安心中大为震惊的同时,却觉得她本该如此。
盛清欢说的这些,其实都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特别是萧槿安与成武帝的关系,萧槿安没有明说,可盛清欢从何嬷嬷那里得知从前的事情后,便做出了推断,成武帝对于萧槿安是真的以父子之心在待之。
而且削藩这件事情,明面上对萧槿安有影响,可当初成武帝在萧槿安杀了恒王之后,并没有派其他人接手恒王的封地,反而是都交给了萧槿安。
安州府与南邑国相邻,这里交给其他人,成武帝不放心,只有他最为信任的儿子,才能守好这片疆土。
萧槿安将人搂进怀中,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低声道:“你这般好,我是舍不得放手,也不会放手了。”
盛清欢不知道为何,明明上一刻,两人还在谈正经事,下一秒,她已经倒在床榻上。
就这样,谈心被迫结束,两人胡闹了许久,最后还是盛清欢勒令他不许再来,不然就一个月不许他进她的屋子,他才老实的抱着她睡觉。
以至于早上,盛清欢完全不知道萧槿安是何时起身的。
盛清欢起身,春禾跟在她身后,却迟迟不见春月回来禀报。
春禾的眉头紧蹙着,心里暗想,春月千万不要做什么蠢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