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昏暗着,但盛清欢已经起身了。
屋中点起了烛火,萧槿安早已经收拾妥当,外面丫鬟婆子们也都在打点着他出门要用的东西。
盛清欢站在萧槿安的身前,正在为他整理外衫。
萧槿安素来不用人伺候,倒是偶尔,会都弄盛清欢帮着他穿衣。
不过这也只是夫妻间偶尔的小情趣。
盛清欢也不常做,每次最后其实都是萧槿安自己穿好衣裳的。
她并不擅长。
盛清欢从妆匣里找出香囊和玉佩。
萧槿安握住了她停在他腰间的手,借着烛光,看到她眼下的乌青,温声道:“昨夜里你未曾睡好,等我走后,你便睡一觉。”
其实昨晚萧槿安只要了一次便一直抱着她,并未再闹她。
可盛清欢却睡得很不踏实,只要睡着了,便会做梦,光怪陆离,没什么好梦。
她只将将睡了两个时辰,便起身了。
“你放心,我在王府,身边还有嬷嬷和秋月等人照顾,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回来。”盛清欢看着萧槿安的眼睛,却是停顿了一瞬,接着继续道,“我昨晚做梦,梦见你此行不顺利。”
萧槿安见她面上郑重,也见到她眼中的担忧,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话音刚落,便弯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却有些缠绵道:“窈窈,等我回来。”
天光渐亮,萧槿安要离开了,随从早就等在院门口了。
长福也来禀告:“王爷,马车已经备好……”
盛清欢再是不舍,也知道到了要放人离开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容,看向萧槿安道:“你去吧。”
萧槿安闻言却没有开口,只是他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片刻,才轻声道:“嗯。”
旁的话再没有说。
该说的话,从昨晚,两人都已经说过了,此刻再说,也只是因着不舍而已。
盛清欢看着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往外走去,他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功夫,便要到了拐角。
萧槿安的脚步却顿了一下,不过终是没有回头,只因为她眼中的不舍太过浓郁,他怕回头,便舍不得离开了。
等到再也看不到萧槿安的身影,盛清欢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这才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帕子,抿着唇,轻轻吸了下鼻子,转身回了屋中。
秋月和香云等人见状,想要劝说两句,却又觉得言语过于苍白。
还是赵嬷嬷开口道:“王妃,王爷会平安回来的,娘娘的在天之灵会保佑王爷的。”
盛清欢拿起帕子擦了下眼角,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众人见王妃情绪低落,院中下人连走路都放缓了脚步,生怕惹得王妃更加的心烦。
倒是盛清欢,也只是在屋中坐了半个时辰,便起身来到院中,见金虎正惬意的躺在石桌上晒太阳,她走近轻哼道:“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