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太子越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在萧槿安的眼中，他连对手都称不上是吗？

确实，萧槿安从未将太子看在眼中，他若是将太子当做对手，就是太过高看太子，而低看了自己。

“皇后，朕问你，郑贵妃与你有何嫌隙，你要害她性命？”成武帝目光沉沉的看向皇后，声音冰冷。

皇后看了成武帝一眼，便敛起目光，轻轻笑了，她的笑声在这一刻有些突兀，今日，她败了，她的儿子也败了，成王败寇，她认了。

“为何？”皇后轻声呢喃，似是在反问，也似是在回想。

“哦，对了，自然是因为陛下，那药最开始不是给郑贵妃准备的，是臣妾给婉贵妃准备呢。”皇后勾起唇角，面露笑意，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成武帝，“可惜了，婉贵妃运气好，竟是将臣妾准备的手钏送给了郑贵妃。”

皇后杀婉贵妃之心早有，只是成武帝将婉贵妃保护的很好，更何况她要做的不留痕迹也很难，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正好夜秦送了贡品前来，成武帝赏了她一个做工精细的手钏。

那手钏做工精巧，上面的梅花图案竟暗藏玄机，她便让人寻来了毒药藏在手钏上，借机要送给婉贵妃。

只是婉贵妃见郑贵妃喜欢上面的梅花图案，直接转增了出去，就这样，郑贵妃中毒了。

说来也巧，姜太医来诊治，只说中毒尚浅，几服药便能治好。

皇后本不想杀姜太医，是因为她怕被姜太医发现手钏便是下毒之处，遣人去将手钏拿回来，不小心被姜太医撞见了。

一不做二不休，皇后索性给宫外的城阳伯递了消息，直接将姜太医抓了起来，不给他任何开口辩驳的机会，直接定了罪。

“陛下，你难道不想知道婉贵妃是怎么死的吗，也是臣妾做的。”皇后咯咯地笑了，“只是我没有再下毒，毕竟宫中两位贵妃都被毒死，那我这个皇后岂不是嫌疑最大，这次我是用食物相克，就这样一点一滴的，将婉贵妃的身体掏空了，还查不出来。”

成武帝闻言，一双平静的眼眸顿时波涛汹涌，他此刻恨不得将顾南霜碎尸万段，他一直都知道，婉儿在后宫之中，危机四伏，他也尽量保护着她，可到底还是被皇后给得逞了。

皇后见到这样的成武帝，很是得意，她笑的越发的挑衅肆意。

他不是将婉贵妃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吗，那她偏要了婉贵妃的性命。

萧槿安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一直都觉得母妃的死并不寻常，母妃从前身体一直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越来越差，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查不出病因，只说思虑过多，郁结于心。

成武帝因为生气，脸色有些涨红，可却看着比苍白还要骇人。

进宝公公连忙给他抚背顺气，生怕成武帝被皇后气个好歹。

皇后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气成武帝，已经这个时候了，她还怕什么呢，顾家已经完了。

不就是丢了性命吗，有什么怕的呢。

太子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皇后，神色有些木然，他与母后的悲剧，都是因为那一个人，他抬头看向前方，任由金吾卫如何按着他，他都不肯低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