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点了点头,看情形是这样的,她从腰间取下山河扇,墨汁一滴,那散成灰的纸人便被收拢其中。
"纸人祭水神,无端引邪崇"
皮月不是好死,且死状极其难看。
她虽杀人,可死也不是好死,宿淮也觉心中有愧。
因而设了祭坛,帮其超度。
忙了一整晚,解忧第二天中午才慢慢醒来。
她那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二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却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好不容易找到妹妹,百般疼爱,甚至告诉了父亲,可现在才知道是一场空。
茫茫人海,又该去哪里找妹妹?
“解忧,快来,有法子了!”
于渊一股脑钻进屋,他的轮廓被光线轻柔地勾勒,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辉。
他一伸手,拉着解忧就往外走。
“哭有什么用,你应该高兴。至少那是个假的,至少你亲妹妹或许还活着。”
“不错,至少还活着。”
解忧迅速擦掉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昨夜这出事,店里都人心惶惶。
老板一大早就吩咐小二去找法师回来驱邪。
店里空荡荡的,客人都跑完了,安静的很。
于渊道:“人带来了,宿淮,你开始吧。”
宿淮神情不变,只是看向姜逢时,眸光柔和了一下,嘴角微扬起一抹弧度。
于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不是好笑。
宿淮取出三根香,拂袖一挥,香就燃了起来。
于渊深怕解忧不明白,于是低声解释:“皮月昨天不是被打的魂飞魄散吗,后来宿淮招魂回来问清楚了。只是皮月记忆模糊,只记得是跟着一条线来的。”
“而这条线就是背后的操纵者。”
解忧还是觉得疑惑,所以这和寻人有什么关系?
于渊道:“你妹妹的事儿肯定能找,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背后的人是在借阳寿。”
说起这个,他也不是没怀疑过玄城子。
可昨夜四人坐在一起讨论过了,这手法不像是玄城子能做出来的,红线借寿,是为一种复活之法,他只是要寿元和阳气,还犯不着用这种法子。
解忧道:“你们是想把借寿的事查清,再寻我妹妹?”
于渊道:“也不完全是这么个意思,皮月说了,这物证和大致的方位她都知晓,可眼下就是太虚弱了,得找到源头,才能重新召唤出来,借助她的记忆帮你。”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宿淮拿起三根香,捻起香灰,在他手中竟就变成了一条红线。
他将红线绕在香把上,足有三圈,随即又喊道:“于渊。”
“我在。”于渊走了过去,宿淮把香递给他,让其举好。
“给我香干嘛?”
姜逢朝门口喊道:“采薇你来了。”
于渊猛地的一睁眼,飞快转头去看。
可门口鬼影子都没一个。
突然,一阵痛感飞快从指尖袭来,两根中指血流不止,滴了三滴在红线上。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