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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那个该死的夸父剁成肉酱了。”
“两个月,他足足追了我们两个月,”他喃喃地说,“从越州到宛州,我兜了无数的圈子,换了无数的马匹,都没能甩掉他。最后我别无选择,只能把他引入城市,可是没想到,竟然让你捡了便宜。”
说到这里,他把头转向路习之:“你当时究竟说了句什么话,竟然能让那个夸父马上就跟着你走掉?”
路习之微微耸肩:“我大概说的是……姑娘漂亮。”
秦无意一笑,似乎是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回答,双目还是幽深如井,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好吧,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其实只想知道一点,你是不是拿到了那样东西?”
他说到“那样东西”四个字时,语气如常,并没有任何加重,路习之却眉头一皱,握着杯子的左手轻轻抖了一下。他放下杯子,眼睛看着窗外,仿佛是在欣赏雪夜的景致:“我就知道你为它而来,如此看来,你是志在必得了?”
这话里的含义谁都听得出来。杨敬文暗中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一直靠在门口、仰头看着漫天雪花的青奚,双手也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随身背着的弓。历史上的羽人由于身体的原因,都并不擅长近身肉搏,而是一直以弓术闻名。
“我喜欢和人讲道理,”对方仍然气定神闲,“能够以理服人,就不要动手。”一面说,一面随意地交错着手指,眼睛则盯着面前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原本滚烫,还不断冒出热气来,但被他盯了片刻后,热气迅速地消减,很快外壁凝出了水珠,里面赫然已经结成了冰块。
杨敬文虽然不通秘术,但没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见到这等凝水成冰的小把戏也敢拿出来卖,禁不住松了口气,在心里暗笑着:“雕虫小技……”
看来此人架子摆得十足,实力却也不过尔尔,一直在屋外偷窥的弟子们也放松了不少。江烈跟着众人低低笑上两声,猛然想起自己想尽办法也没能甩掉这个人的事实——那可是半点做不得假的,一时间有些困惑。再看看秦无意,脸上的笑意更浓,那是一种充满讥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