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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在海水中蔓延,渗血的源头是钟意深胸前被破甲锥刺出的伤口。
钟少爷中了小鬼的麻痹蛇毒,毒性随着剧烈运动时加快的血液循环发散到四肢,现在连保持站立都很困难,半边身体瘫靠在人类形态的不知涯臂弯里,被泛着蓝色荧光的飘带触丝拉扯着,勉强在水中直立。
人形不知涯仿佛海中的魅影,小臂处散开深蓝发光飘带触须,水波蓝衣随着洋流飘摇,仿佛一条美艳冰冷的蓝色斗鱼。
郁岸左手上臂被昭然紧握提着,胸腹闷痛,被钟少爷膝袭那一下顶伤了肋骨,但表情仍然不服。
“不知家族居然和海岛公司混到一块儿做倒卖黄金的生意,”昭然一只手勾着郁岸的腰,温声询问,“帮海岛公司一起压榨海洋吗?已经缺契定者缺到饥不择食了?新世界的叛徒,不怕被其他家族一起联合讨伐吗。”
平白无故被污蔑,钟意深愤然挣扎,但被不知涯的飘带触须卷了回去。
不远处,被机器夹住的掮鱼首领扭动了一下身体,腹部空腔中的垃圾已经清理完毕,钢铁抓手自动放开,掮鱼首领重获自由,扭动笨拙庞大的身躯,缓缓游走了。
出乎郁岸意料,它并没像蔷薇辉母那样发狂,也许本性过于驯顺,才会轻易被海岛公司利用。
时间不多了。
郁岸身上的魔术师礼装使他对时间极为敏感,他们在这里浪费了近二十分钟,剩下的氧气只够用四十分钟了。
匿兰和林圭慢慢退到郁岸身后,他们的道路被虎鲸堵死,提灯的微光和血腥味吸引来成群的鲨鱼,在水中徘徊,伺机而动。
“整个掮鱼族群都不曾拥有契定者,语言和智慧无法进化,所以我们之间根本没法沟通,这就是深海畸体迫切寻求契定者的原因。”
钟意深低着头,浑身麻木只能靠手臂挂在不知涯脖颈上,语调不甘,他本没有理由向敌人解释,可或许头脑也被蛇毒麻痹了吧,憋闷多年,不吐不快。
“掮鱼固执呆憨,沟通又有障碍,也许它们也以为我在迫害它们,难免恨我、厌恶我、远离我。”钟意深看着脚下的深海笑笑,“那又怎样,从钟家决定与海为伴那一天开始,就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共鸣。信仰不需要回应,我们别无所求。”
他扫一眼海底运输机中的待处理垃圾和黄金,抬起眼睛,轻喘着气淡笑:“我把这些垃圾以人们喜欢的形态还给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在财富中死去,不错的下场。”
“战争总要分个你死我活,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