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名画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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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您亲自审看查验过这幅作品么?”
他回头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扭捏不安。
“我知道了。”他又开口了。
他继续沉默。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我来自旧金山。”她说。
“却又如何?”
“我只是想说,鄙社一定会让这篇采访见报的。”
他朝她点了点头,优雅地思考着,还是继续一言不发。
最终,她喃喃自语一番,把掉到地上的挎包捡起来。
他穿过办公室为她开门。
“塔德!”他吼道,“给我过来。”
***
一周后,当他从索斯比拍卖行开会回来,发现有一封用上等皮纸制成的信封放在椅子上。由于刚换了助手,所以他外出的时候办公室是上锁的,该带走的东西也不会留下,然而这个信封就这么放在他的椅子上,若是他外出之前看到椅子上有这么大一个信封,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把它拿起来的。
接着他瞥见了信封上宾尼·莫里亚蒂的手迹,顿时勃然大怒。不,何止是勃然大怒,宾尼的无礼简直是明目张胆。他曾经很欣赏宾尼的办事风格。正是因为宾尼的大胆使其在德卡尔伯的诸多助手中出类拔萃,也令德卡尔伯打破了多年以来立下的助手不许向其求助的陈规(以及出办公室后须及时归还钥匙的要求)。太蠢了,当时太纵容宾尼了,如今才知道当时是有多蠢。
他用罗伯特·杰拉德11867年制成的银制开信刀将封口切开。这把刀是拜二十多年前他卖出第一幅画所赠。
信封里面是一张纤薄的羊皮纸,海青色透露着恶意。宾尼尖酸而潦草的笔迹覆盖了整张信纸。
亲爱的德卡尔伯:
嘉诺的真迹在我手上。
我猜你会说,对你来说这不算什么,不过我只想要这么一点点。
Au revoir2.
宾尼
德卡尔伯迅速把信甩到一边,仿佛他扔的是一张用过的面巾纸。但信在空中晃晃悠悠,没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在他眼前消失。最终信落在他镶嵌郁金香木的办公桌上,正好压住一堆请柬,都是邀请德卡尔伯参加午宴、鸡尾酒会和画展开幕式的。他一直在闭门谢客。要是没有助手,他就得亲自回绝每一封请柬,忙得像越南杂货铺老板清点香烟那般了然无趣。令他震惊的是,若是宾尼所言非虚,日后他再无可能收到类似这些令人生厌的请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