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6/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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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早就失掉了两座城,不!还是三座哩!虽然他装出一付蛮不在乎的样子。拖我下水之前,若先告诉我他的船正往下沉,我会感激他的。”(那时,我方浴罢,靠在窗台上晞发,他们在花园里散步。)不管如何,她的确非常想家,而且生长在南方的她,对我们这里夏天的气候非常不适应,不久,就变得又瘦又白了,于是我发现她实在没什么好怕的。起初,倒是她怕我,后来,怯怯地疼我,与其说是后娘,不如说是姊姊。
当然了,临盆的那天晚上,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敢睡觉,因为,他们说只要有人睡觉,胎儿便会拒绝睁眼进入这世界。我们全都坐在栋梁室和寝宫间的大厅里,四周点着火红的迎生烛。烛焰乍生乍灭,摇晃得非常厉害,因为所有的门都洞开着,若有一道门关了,便会使母亲的生门闭合起来。厅的正中央火燃得很旺,安姬宫的大祭司每个小时绕行火盆九次,依照风俗丢进一些合宜的东西。父王坐在他的位子上,整个晚上连头都不动一下。我坐在狐的旁边。
“公公,我好害怕!”我低声对他说。
“孩子,”他也低声回答,“对于自然带来的东西,我们要学会坦然面对。”
这之后,我大概睡着了,因为接下来我所听到的是妇女们哀嚎和捶胸的声音,像母亲去世那天一样。在我睡觉的当儿,一切都变了样。我冷得直发抖,厅中的火要熄不熄的,父王的位子空着,寝宫的门紧闭,先前从里面传出的那骇人的号啕已经止息了。刚才一定有过一场献祭,因为闻得到杀牲的气味,地上有血泊,而且大祭司也正擦拭着他那把圣刀。刚醒过来的我,头昏昏的,竟然突发奇想,要去探看皇后。还没走到寝宫的门,狐就一把抓住我,“孩子啊!等会儿。你疯了吗?王上他——”
这时,门突然打开,父王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把我吓醒了,因为他气得脸色发白。我知道他气红脸时,虽会大发雷霆,可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当他气白脸的时候真会出人命的。“酒!”他的声音并不大,这反而是恶兆。奴隶们即刻推出一个父王平日喜爱的男孩来,这是他们害怕时的惯常反应。这个男孩脸色和父王一样惨白,穿着一身标致的衣裳(父王喜欢童奴穿得漂漂亮亮的),他急忙将酒瓶和父王专用的酒杯拿来,踩到血泊时滑了一下,身子一晃,把酒瓶和酒杯摔落了。刹那间,我的父亲抽出匕首刺向他的腰,这孩子倒在染满血和酒的地上,一命呜呼。酒瓶被他一撞,满地翻滚,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破碎声,这时我才发现大厅的地板多么凹凸不平。(后来,我把它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