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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一下子锥心刺来。
“姊啊!”蕾迪芙对我说:“把你那条镶着蓝色宝石的项链给我,就是母亲留给你的那条。”
“拿去吧!”我说,“一进宫内,我就找给你。”
“你呢?奴才,”她对狐说,“识相些,叫父亲快把我嫁给哪个王;必须是个年轻、英勇、胡色黄润、精力旺盛的。只要你们两人一关进栋梁室,我父亲全都听你的。谁都知道你才是葛罗真正的国王。”
后一年,国中有了叛变,起因是父王阉割泰麟的事。泰麟本人的家世并不显赫,父王认为他的父亲没有足够的权势为他复仇。但是泰麟的父亲结合了势力比他强大的贵族,于是,西北境内约有九位诸侯起兵讨伐我们。父王亲自上阵(当我看见披盔甲的他骑马挥麾而出,几乎对他产生从未有过的敬爱),虽然叛军被击溃,但是双方伤亡惨重,对于败卒,父王更是赶尽杀绝。这件事留下了难以弥补的裂痕,葛罗处处散发着血腥味;一切荡平之后,我们的国力大不如昔。
那年是饥荒的第二年,瘟疫开始流行。秋天时,狐也染上了,差点回生乏术。我没法看护他,因为狐一病倒,父王便说:“小妮子,现在你会读会写也会说希腊文了,我有差事让你做,你必须补上狐的缺。”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栋梁室,那时恰有许多事务需要摄理。虽然狐的安危让我忧心忡忡,与父王共事却没我想象中的可怕。渐渐地,他不那么恨我了,竟能友善地对我说话,像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那样,虽然其中没有半点儿爱。因此我知道他处境的困窘。邻近的王族没有一个愿娶他的女儿,也没有一个愿把女儿嫁给他,根据法律,我们又不可与平民通婚。贵族们为着王位继承的事已窃议良久。处处埋伏战机,我们无力还击。
看护狐的是赛姬,不管人如何劝止。谁若挡着不让她进狐的门,她就打谁、咬谁;因为她身上也流有父亲那刚烈的血液,只不过她的怒火全为善而发。狐终于战胜了瘟疫,比从前显得苍白、瘦削。那凌虐我们的神抓住这个机会,开始施展他诡谲的伎俩。狐的复原和赛姬看护他的经过一下子传出宫外,有葩妲这大喇叭便够了,又加上成打的长舌妇。传说演变成:只要美丽的公主伸手一摸,疠疾立刻痊愈。两天之内,全城有一半的人簇拥到宫门外——那些勉强从病榻撑起的“稻草人”、已经老态龙钟却仍想苟延残喘的人、婴孩、进入弥留状态被连床抬来的人。我站在上拴的窗后观看他们,又怕又同情。汗臭味、大蒜味、瘟疫味,和着脏衣服的味道阵阵传来。
“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