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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柳贺见此情景心中又是一酸。
当年张居正在京时何其煊赫,在张府候着他面见的官员能子城东排到城西,就算如此,也未必能见到张居正一面。
可至如今,柳贺忍不住一叹,好在张居正不必看到此情此景。
听柳贺道明来意,那老仆“哦”了一声,请柳贺稍待。
过了一会儿,柳贺便听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家父他不喜人打扰……”
看到柳贺站在门前时,来人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柳阁老,你怎么……”
“嗣文年兄,不必称呼我为阁老,我已告老还乡,不是阁老了。”
张敬修与柳贺也有数年未见,只有张敬修回京历职时柳贺才有机会和他见上一面,柳贺记得,张敬修眼下应当是在广东任官,柳贺并不知晓他已回了家。
“年岁大了,精力便有些不济。”张敬修笑道,“二弟、三弟他们都在外为官,家中无人照料,我便先回来了。”
张敬修当年何其骄傲,京城官员中,能被他们兄弟看在眼里的不过寥寥几人,到如今,大抵是被磋磨过了,张敬修待人圆滑了许多。
“阁老还记得家父,家父在天之灵,必然也十分欣慰。”
柳贺摇了摇头:“恩师对我的情谊,我十倍百倍都难报。”
回忆起张居正,张敬修眼眶也不由发红:“家父过世时,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为他发声,若非阁老,我们兄弟恐怕也难有如今。”
张居正还任首辅时,张敬修并不知形势竟已如此危急,张家还未将张居正下葬,官员们弹劾的奏章已让张家上下手忙脚乱。
张四维与申时行二人皆受了张居正提携,可张居正遭难,这二人竟还落井下石。
想及此事,张敬修心中仍愤不能平。
他记得,张居正那时十分看重柳贺,他有些不解,又怪罪柳贺将他会试考卷筛落,便会在张居正面前说柳贺的坏处。
张居正却告诉他,柳贺是至真至诚之人,若日后张家遭难,能护、会护他们的,只有柳贺一人。
张敬修初时不解其意,可张居正过世后的世态炎凉却叫他明白了。
能在天子面前护住他张家的只有寥寥几人。
有人能护,却不会护。
在张居正眼中,柳贺恐怕是那种不能护也要尽全力去护的人。
何况距离张居正过世已近二十年,也唯有柳贺会在此时上门。
这便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