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终于没有定格在我身上,而是偏头望向其他。
骄傲的男人呐。
我明白他心存感激,但为了证明我不是个没用的草包,我补充说道,“你放心,我师傅是世外高人,功夫很了得,我跟了他四年,我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呢。”
他蹙蹙眉,说道,“我见过他。”
我愕然,他怎么会见过我师父?要知道我老迈的师父师母住在幽谷里的深山小屋已近十个年头,也不出山,平时除了我们这些徒弟们,几乎很少见客。
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难道他也想拜师学艺?可是显然他超龄了,师父不喜欢老徒弟的,对大徒弟特别凶……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有了安慰他的冲动,认真说道,“你也别难过,当不成我师父的徒弟也没什么,我师父脾气不好,我有个师兄就是被他气跑的,我师父虽然很疼我,不过我要是练不好,他照罚不误。”
我很严肃地说明情况,但林白岩显然不太严肃,竟然十分罕见地,笑了。
他这浅浅一笑,如数九寒天恣意开放的梅花,让我想起幼年时读过的一首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
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
散作乾坤万里春。
不爱笑的人,难得一笑,竟给人以春暖花开的错觉。
我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也只有俊俏男人才有这般非凡的能力。
我实在是多话了,抱歉一笑,说道,“我可以随时上班的,那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说话间,我退了几步,朝他挥了挥手想走。
他喊住了我,“莫愁,你去哪里?”
这是个最为普通的问题,可此时,却成了我最大的难题,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那个我从出生到16岁花季住过的大宅院吗?我去不了,我爸已经把它留给了那个女人,曾经的家,因为人心的变质,家的味道早已消散殚尽。
为了这个普通问题,我犯了难,直直望着几步外的林白岩,在这个城市,他似乎已经拥有一切,而我却一无所有,这种可怕的反差让我鼻子一酸,眼前竟然模糊一片。
这个问题已经击中我内心最脆弱的部分,残忍地暗示我,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林白岩冷冷转身,迈开步子前回头对我说,“跟我来。”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送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