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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我们的是一片寂静,灰暗潮湿的薄雾笼罩在纳尔希的废墟之上,把天空拉得如此之低,仿佛抬手就能碰到。天气很冷,带着秋天这个改变和死亡的季节的寒意。空中尚无追兵,喷射机也还没有投下雨点般的炸弹,对这已然千疮百孔的城市再施打击。法莱步履轻快,带领众人离开铁轨,来到一片开阔空旷的广场。那些废墟残骸犹如张开大口的峡谷,比我印象中的更阴沉,更破败。
我们沿着街巷往东,走向遮蔽下的码头。高耸、半塌的建筑向我们倾斜下来,窗户犹如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走过。银血族可能就守在那些破损的涵洞里、阴影中的拱桥里,时刻准备着对红血卫队大开杀戒。梅温会强迫我看着他把反叛者一个个击杀,干净痛快的死法乃是奢侈,他不会给我的。或者还要更糟,我想,他根本就不让我死。
这样的想法让我血管发冷,就像被银血族的冰槊者触碰一般。尽管梅温对我满口谎言,我还是了解他内心的一小部分。我还记得他隔着牢房的栏杆,用颤抖的手死死抓住我,也记得他背负的那个名字,这让我觉得他的胸膛里,心跳仍在——“他叫托马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当时他没能救下那个男孩,但是他能救我,以他自己的扭曲方式。
不,我绝不会给他这种满足感的。我宁可去死。
虽然已尽己所能,我还是忘不了自己曾经以为的,他所身处的那片荫翳。那个失意的、被遗忘的王子,我希望是真实存在的,而非仅仅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纳尔希的废墟中响起了奇异的回声,这里原本不该如此寂静。我心里一个激灵,明白了这是为什么:避难者离开了。打扫灰尘的女人,在排水沟里躲着玩儿的孩子,我的红血族兄弟姐妹的身影——他们都已逃离。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
“想想你要从法莱那儿得到什么,但也别忘了,她可不傻。”我还没找到机会发问,谢德就先回答了,“昨天晚上,她一从阿尔贡逃脱回来,就下了撤退疏散的命令。她觉得你或梅温会承受不了折磨而供出我们。”
她错了。根本没必要折磨梅温,他所知道的信息和想法都是四敞大开的。他把自己的脑袋给了他老妈,任由她的爪子到处乱翻。地下列车、秘密城市、那份名单……现在全是她的了,就像他也是她的一样。
红血卫队的士兵们在我们身后拖拖拉拉地走着,他们不过是一群带着枪的男女、毫无组织的乌合之众。奇隆紧跟在我后面,紧张地左顾右盼,法莱带队,两个粗鲁的士兵紧抓着卡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