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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他咕哝着,摇晃着脑袋,这样就用不着看我们了。他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绺绺地贴在一侧,脸上则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了银光。我想都没想就走了上去,把他的头发撩开弄整齐,恢复成像样的发型。他一直凝视着我,看上去虽然惊讶,却也很是开心。
这下轮到我不好意思脸红了。我们说好要心无旁骛的。
“你们俩不会也怕水吧?”奇隆冲着小溪对面嚷嚷,声音大得都有点儿哑了。法莱没回答,只是笑了笑,抓住了我哥哥的手腕。一秒钟之后,他们就站在了我们旁边,笑悠悠的,身上半点儿也没湿。
好吧,他们跳过来了。
谢德抓着我的湿发梢笑话我。“你这笨蛋。”他温和地说。
但他还拄着拐杖呢,我一把就把他推到水里去了。
到达科昂附近的高地时,我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云升起来,遮住了月亮和星星,但村庄里面的灯光已经足够让我们看清楚了。从我们所在的位置俯瞰,科昂有点儿像干阑镇,也是守着河口,雷根河的河口,并且紧邻着十字路口。其中一条路铺设完好,路面整洁,略高于盐沼地,显然就是通港公路,而另一条路是东西向的,靠近村庄的那段只用土覆盖了路面。河堤上面有一座岗楼,顶端装着旋转灯标,那灯光每次扫过,我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就在那儿是吗?”奇隆深吸一口气,“他”是指尼克斯。他看了看下面的镇子,那些低矮的房屋在岗楼投下的阴影里蜷伏着。
“‘尼克斯·马斯登,在世,男,271年12月20日生于诺尔塔雷根州盐沼区科昂镇。现住址:同出生地。’名单上只有这些。”我一口气背了出来,那些字句早就印在我的头脑中了。但我略过了最后一部分,那像铭牌一样烙上去的话——血型:未检出;基因变异;世系不祥。名单上的每个名字——包括我自己的,后面都有这么一段话。朱利安就是凭借这些特点,在血液数据库中用我的血液进行比对,最终找到了这些人。现在,轮到我使用这些信息了,希望为时不晚。
我瞥了瞥四周,想透过夜色看清黑暗里都有些什么。所幸雷根河一派平静,在黑夜里缓缓流淌,道路上也没有人,就连远处的大海也像玻璃似的无风无浪。宵禁仍然没有取消,那是和《加强法案》一同颁布的。“看不到海军的船,通港公路上也没有车。”
卡尔点头,同意,我的心却动荡不安。梅温派出的追踪者肯定不会带着一大帮随从,让人一下就认出来的。只有两个可能:他们还没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