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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有个慈善家把一万日元放进日本桥百货公司前的学生募捐箱里。
“不会是支票吧?怎么放进去呀?”
“一定是交到学生手里。”
“咱们要碰上这么一个就好了。”
来往行人的胸前似乎都插着红羽毛。看到没插红羽毛的,学生就低头说:“请募捐。”对方会现出把羽毛忘在家里似的神情,赶紧把十日元硬币投进募捐箱,然后让少女在他胸前插上一根红羽毛。
弓子她们有时候入神地看着穿时髦的白短大衣配绿色或者红色方格裙子秋装的姑娘,有时候呆然望着艺伎新鲜花哨的和服。
一个美国兵往弓子的募捐箱里放进三张一百日元的钞票。他金发碧眼,用听起来像英语的日语说,明天就要回家乡去。
人生有几次如此欢乐的日子。他身上已经插着二十来根红羽毛,又接过弓子给他的几根羽毛,插在帽上胸前,然后挥动手臂,昂首阔步走了。
“真好。”姑娘们的脸上也都乐开了花。
但是,弓子开始头痛,越站越难受。
差五分三点,弓子看见身穿圣衣的修女以履行义务的端正样子从人流中过来,顿时感到轻松,同时更觉得疲累。
“你们辛苦了。”老师亲切地慰问学生。
几个穿深蓝色制服的女学生和戴白色无檐帽、穿黑长袍、垂挂念珠的修女走在一起,引得路人好奇地回头观看。
她们往新桥站方向走去。这时,弓子忽然发现敬子和昭男迎面而来,慌得她真想躲起来。
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怕人看见?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熟悉的羞怯和可恶的愤恨同时涌上心头。
敬子落落大方、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她也觉察到弓子脸色冷漠不悦。
“我叫田部大夫一起去看蔷薇展,你能脱得开身吗?”
敬子身上散发出甘芳腻人的香水味。
弓子摇摇头。她意识到昭男注视自己的灼灼目光,不敢看他,虽然还没有向他打招呼。
为了不让敬子觉得她态度反常,她便回答说:“不能中途自由行动。”
“我去跟老师说,也不行吗?”
“不行,而且我也累了……再见。”弓子向已经走出两三间店铺远的伙伴们追过去。
敬子一直看着弓子消失在人群里,弓子沮丧悒郁的脸色使她放心不下。她仿佛看见弓子的父母——死去的俊三的眼睛和京子责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