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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地敲击着。
刚才的年轻男人与他的同伴交流起来,说话声很响,似乎完全不顾及边上还有政颐这样的男生。于是无论怎样,政颐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声。
一个说:“她不讲啊。”
一个接着:“再问再问。”
“你那边怎么样?”
“跟她磨咯。”
政颐看见男人点燃一根香烟后塞进嘴里,双手又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起来:“让她先开视频,先开视频看看!”
“罗嗦!我知道!”
几分钟后,政颐身边的男人突然一拍手:“电话拿到了!”在他身后的同伴马上拿出手机问:“多少,是多少?”
“138XXXXXX67。”
那个同伴便拉开椅子走到了外面,过一会回来说:“是真的,没骗人。”政颐身边的男人便猛抽了一大口烟,然后把它掐在烟缸里,一边打字一边说:“小贱人,这次老子一定要玩到你。”
不算完整的对话,可政颐还是有点听明白了。他回过注意力,看着自己面前那台电脑上依然空白的网页,把它关闭了,又再打开。关闭了,又再打开。又关闭了。又再打开。
像笼罩在灰色的翅膀下一样的空间,被烟雾,人的呼吸,各种食物的杂味填得一丝不漏。好象无论这里充斥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中间带的色彩里能混合下所有颜色。于是连夏政颐的浅色头发和他的青色制服也慢慢地如同一小块色斑,逐渐融化得不那么明显。
不明快,不鲜活,不清净也不温暖的地方。
却只想在这里停一停。
雨来了。
把自己的所有羽毛挤在扑鼻的尘埃气味里,藏在土地下,隐没在杂草中。
让我在这里停一停。
夏圣轩曾经感觉到政颐每天回家的时间变得比以往晚了,甚至周五,原本下午是两节课的,可政颐到家时依然是七点。他在饭桌上静静地打量政颐,男孩的头发,表情,衣服都没有泄露什么东西,虽然圣轩心里很想问,可他也没有这样做。
现在家里四个人,无论之间列出怎样的组合,饭桌上都是客客气气而无甚变动的静默。
也没有再发生过争执电视频道的事。哪怕是政颐最反感的中央新闻,他也不会提出什么抗议。一筷子一筷子碰着碗底。
总比不断的争吵要好。
夏圣轩这么认为。
哪怕有着一眼即见的隔阂与屏障,但也比繁复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