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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守贇面有得色,卑谦道:“兀卒志在天下,目光广阔,臣怎敢相比呢?”
狄青在梁上听得一身冷汗,见元昊分析精辟,见识独到,不由又为西北担忧。见夏守贇卑躬屈膝的样子,狄青又恨不得给他一刀。
殿中沉寂片刻,元昊回到先前的话题,“野利王,你说刘平想反,这才抓住了他。这么说……你多半已带他入宫了。”
野利旺荣听众人议政,一直沉静的站在那里,闻言道:“不错,老臣虽有确凿的证据,但也不能擅自杀戮,所以将他带到了这里。只请兀卒明断。”
元昊轻声道:“那……就带他上来问问吧。”
刘平被押上来的时候,狼狈不堪,尘土满面。他耳朵少了一只,是在三川口一战被箭射飞。如今的刘平,很是憔悴,全然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入了殿中,就一直在颤抖,似有畏惧之意。
元昊见刘平上前,问道:“刘平,听野利王说,你想反吗?”
刘平颤声道:“臣不敢。”他不敢造反,更不敢说野利旺荣冤枉他。
元昊望向野利旺荣,“野利王,你的证据呢?”
野利旺荣缓缓道:“刘平暗中勾结狄青,阴谋想反。这证据嘛……其实找一个人出来,就可知真相了。”
“是什么人?”元昊懒洋洋道。他看起来对这件事根本没有兴趣,他还能问一句,无非是因为对野利王还有分尊敬。这人毕竟是他妻子的大哥。
野利旺荣嘴角露出残忍的笑,“这人……就是刘平的儿子,刘宜孙!他也到了兴庆府!就是他联系了狄青,勾结大漠的石砣,准备找刘平联合造反。”
狄青微惊,举目望过去,只见刘宜孙被押了进来,浑身是血,悲愤地看着颤抖的父亲。
刘宜孙怎么会来,他不是和飞鹰在一起吗?
刘平已不敢抬头,失去了去看儿子的勇气。刘宜孙依旧一霎不霎的望着父亲,目如刀锋,可锋芒之内,藏着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元昊喃喃道:“有点意思。”他似乎也来了兴趣,不再多说什么。很显然,有些人天生就有残忍的本性,以看别人的痛苦为乐。元昊根本问都不问,是不是觉得这父子的关系,也变得微妙有趣?
刘宜孙终于开口道:“你不是我的父亲!”
刘平羞愧难抑道:“宜孙……我……”
“我父亲早就死了!”刘宜孙嘴角溢血,“在三川口的时候,他就死了。他拼尽了最后的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