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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杨,或者一声声祁先生,叫到眼泪汪汪。
之前还只当是自己的一场绮梦,而如今,祁北杨开始妄想,那些零星片段,那些梦中不可说的旖旎,或许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的……桑桑啊。
空气凉薄,吸入肺中都是疼的,祁北杨隔着大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欢。
大门上拴着生了锈的铁锁链,绕了两圈,拿了一把大锁锁住。
余欢捡起了枕头,拍打上面沾着的灰尘,又牵起了祝梁的手,平静地看着祁北杨:“祁先生,您现在问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吗?”
她也回答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祝梁只觉小桑姐姐牵着他的手在抖,抬头看了一眼。
小桑姐姐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祁北杨哑声说:“我不信。”
他更加靠近栏杆,直直地看着她,伸手想要触碰余欢,但连她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一点机会也不会给他留。
余欢搬出了周肃尔:“你这样纠缠我,若是叫周先生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
少女的眼睛清而亮,她很聪明,也很坚决,句句诛心,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她知道说什么话会让他难过,从来不会留丝毫余地。
祁北杨眼中那点带着希望的光彻底消失。
“小……桑?”
祝嫣已经找过来了,看到祁北杨,微微一怔,慌乱地叫了声祁先生好。
祁北杨只冷硬地嗯了一声,看着余欢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被她拉走的祝梁,走出好一段路了,还回头瞧他,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
但他脑海里,关于这个孩子的记忆一点儿也不剩。
像是有人打开了他的大脑,偷走了一段珍宝,偏偏有给他留下了对珍宝的挂念。
细细的链子还在他手心中握着,力气太大,那坠子几乎被握到变形。
他彻底失去了他的桑桑,也或许,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祝嫣拉走余欢之后,僵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怎么过来了?”
余欢沉默半晌:“我也不清楚。”
两人把枕头放在阳台上晒,祝梁小尾巴一样跟着余欢,东走西晃。
祝嫣摸了摸他绒乎乎的头发,问:“小桑,这事真能过去吗?”
她已经越来越不确定了。
“能,”余欢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