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学者的肖像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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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另一只手啐唾沫,你看哪一只手最行!”还有,“有时候魔鬼该杀也得杀”。高本汉在一九一五年一月二十四日写给未婚妻茵娜的信中,尖刻和幽默地提到了他在学术上的劲敌伯希和,他在信中说:“我今天本来想给沙畹写信,问一问伯希和是否还活着。他肯定还活着,坏人长寿。再说了,打死这么能干的一个人也不光彩。”
马悦然在书中写道:“我们有理由相信,高本汉戏剧性的幽默和有时尖刻的语言可能是来自母亲的遗传。”
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阅读斯特林堡的作品时,被他尖刻的幽默深深吸引。此后心里十分好奇,因为瑞典人在我心目中曾经是稳重和保守的形象,斯特林堡的作品改变了我的这个看法。现在我读完《我的老师高本汉:一位学者的肖像》以后,相信尖刻的幽默是瑞典人性格的重要内容,因为我在这本书中读到了这样的句子:“你是如此的愚蠢,就像上帝是那么的聪明。”
最慢的阅读部分来自这本书的第八章“他使遥不可及的语言变得近在咫尺”。虽然马悦然使用了散文一样的亲切笔调,深入浅出地展示了高本汉的学术成就,可是没有经过相关专业训练的我,阅读起来仍然感到吃力。我在阅读这一章所花去的时间,超过其他所有章节的阅读时间。
马悦然从汉字的结构开始,经过了汉语的语音系统、古代汉语的音韵学结构等,论述了高本汉构拟和训释方面杰出的研究工作。最后讲述了高本汉如何让拉丁字母东进,在一九二八年的伦敦中国学会上作报告《汉语的拉丁字母》。高本汉在这一年“认为中国必须创造西方文字的拼写方法,以便创造一种基于口语的新文学”。
在这个问题上,马悦然客观地赞扬了高本汉的老朋友,美国伯克利大学的赵元任教授。马悦然说:“由赵元任等创造并遵循高本汉讨论的原则的那套标音系统——国语拉丁字母系统不为高本汉所接受,理由是‘离真实的读音相去甚远’。”马悦然继续说:“高本汉似乎没有发现赵元任拉丁字母系统的最大优越性。主要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音节组成的现代普通话的词借助拉丁字母拼音系统很容易连写:huoochejann(火车站),tzyhyoushyhchaang(自由市场)。”
就像在阅读全书时可以感受到马悦然的博学多才一样,阅读本书第八章的专业叙述段落时,可以充分领教马悦然深厚的学术功底。这一章的阅读给予我这样的暗示:马悦然是以自己的学术研究来阐释高本汉的学术研究。
事实上,这样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