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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放平,双脚正努力扫清着障碍物,大有要把他踹下去的架势。
今夜出来,怕引人注目,周夫人准备的是一辆用于采办的马车,并不宽敞。
她要把自己放平了,就彻底没自己的位子。
断然也不能这般被她再蹬下去,起身咬牙将她的大头调了一个方向,让她的头枕在自己怀里,脚对着马车壁。
总算消停了下来,可怀里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睁眼到天亮。
谁知小娘子醒来,不问自己是怎么到他怀里的,也不感激他,一把把他推开,只顾着去捡落在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跳下了马车。
忘恩负义,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一路过来,脸上也没什么好神色。
倒也意外,她不仅没追究昨夜那一席话的根源,还能当着自己兄弟的面主动来牵他,给足了他面子。
相较之下,他心头的那丝不满,实在算不得什么。
甚至怕她捏不稳,脚步放慢,尽量让她牵得毫不费力,本想在登船之时回握,扶她一把,小娘子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裴卿一走,立马松开,提着裙摆一脚跨过去,根本不用人搀扶,利落地上了船。
除了昨夜踢了他几脚,没让他睡个好觉之外,旁的她确实没让他操心。
谢劭紧跟而上。
比起凤城,此处更临近西夏,客船和货船都很多,为了掩盖耳目,几人没有单独租船,搭上了一搜去扬州方向的货船。
队伍中留下一人处理马车和马匹,其余全都上了船。
走水路最迟一个时辰便能达到灵江,不过将就坐一段,也没有独立的船舱,众人挤在一块儿,裴卿尽管想逃到天边去,还是免不得要面对两人,好在温殊色再也没有为难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滔滔江水。
货船沿路停靠了两回,日昳末,方才到凤城外的灵江,船只一靠岸,谢劭立刻派人去城门口与王爷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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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此时已经被谢副使拦在城门外十几个时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身边的家臣颇为恼火,破口大骂,“谢道远这个直娘贼,本事半点没有,野心倒不小,若非王爷抬举,他这辈子能手掌兵权?如今竟敢把枪头对准自己的主子了,他哪里来的底气。”
靖王比他要平静,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几次让人喊话,让谢道远出来,自己亲自问问他。
谢副使一直不肯露面,到了天亮,还没见朝廷的兵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