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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着,而且越下越大,真是让人烦心。不过对于酒店来说,下雨天的生意总是不错。旅人们无可奈何地滞留在大堂内,大碗大碗喝着酒,等待着天气放晴。我手忙脚乱地在桌椅间奔来跑去,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藏在地下暗室里的秘密。
这些焦躁地盼望天晴的客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们的脚下会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罪恶。否则的话,他们恐怕宁肯在雨中变成落汤鸡,也不会踏进半步的。
老师坐在柜台后,悠闲地抽着烟斗,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个普通的酒店掌柜。酒客们无聊时也会和他谈天打趣。
“老板,你为什么不干脆开一间客栈啊!”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说,“我们吃饱喝足,正好再在你这里要个房间睡觉,你不就能多赚一笔了嘛!”
老师微笑着摆摆手:“荒村野店,平时顶多有人歇歇脚打尖,哪儿会住下来啊?要将就一晚的,随便哪个村民家给点钱就能住;想住好地方的,赶一个对时的路,就能回到镇上。我总不能天天盼望着老天爷下大雨,好把大家都留下来吧?”
客人们友善地哄笑起来。老师就是这样,虽然长相很凶,乍一看有点吓人,却总能和酒客们打成一片,让人完全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不止如此,在外人面前,他还总喜欢呵斥我,不让人看出我和他的关系。
“小兔崽子,又偷懒!”他把眼一瞪,“没看到又来客人了吗?快去帮着牵马!”
我一声不吭地走出门去,雨水的唰唰声中,隐约听到客人们在谈论我:“这个小伙计一声不吭的,就像个闷葫芦。”“可不是,我看他稍微有点空闲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好像很怕生人。”
他们都不明白我。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就养成了习惯。连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能给我白眼,何况其他人?我不躲着他们,难道还巴巴地上去自讨没趣?
其实那并不是我的错,要算起来,应该怪我的父母。我这一生所承受的屈辱,都是拜他们所赐。我也不想做一个侏儒的,我真的不想。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是梦见自己长得很高很高,和我的父母兄弟们一样高,然后在醒来时怅然若失,看着自己比正常人小了一半的躯干,恨不能拿起刀,把自己的整个身体砍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