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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态了——只是壮年,如同八月里成熟的田野,宁静的,金色的,带着丰收的宁静。在珍的另一边,亚瑟在卡米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们也是……可是这丰润空气带来的温暖和甜美已经充盈了珍的心头,她已经受不了再看着他们了:这并不是出于嫉妒(远谈不上是嫉妒),而是他们身上流光溢彩,让珍睁不开眼,仿佛神灵和女神在他们身上大放光明,穿透其身体衣裳,在珍面前闪耀出一个年轻的、兼具两种天性的、纯然的玫瑰色精灵,凌驾于珍之上。在他们上空舞蹈的(珍依稀能看见),并非她下午所见的那些粗野荒唐的矮人,而是庄严而热烈的精灵,双翅明亮,少年般的身体如象牙一般光滑苗条。
在蓝屋里,兰塞姆和梅林在同时也感觉到气温升高了。不知何时,窗子悄然打开了;敞开后温度并没有降低,因为热浪是从窗外来的。穿过树叶落尽的枝条,掠过又一次霜冻僵硬的大地,吹来了夏日的微风。可是英国从未有过如此的夏日。微风满载而来,如同货船满载而航,水线几乎没过船舷,如此充盈沉重,人们会觉得此风难以吹动,满载着浓厚馥郁的香气:夜间开放的花朵,黏稠的树胶,摇落清香的果树,还有午夜水果的清凉滋味,微风摇动窗帘,吹起搁在桌面上的一封信,撩起刚才还粘在梅林额前的头发。屋子摇撼着,他们俩则漂浮在空中。一阵轻柔的丁零声和轻微的颤抖,仿佛是泡沫和破碎的气泡一般,掠过他们。兰塞姆的脸上滚下泪水。只有他知道这风来自哪片海洋,哪个小岛。梅林并不知道。可他与生俱来、无药可救的伤口也被触及、苏醒并疼痛。他喃喃自语着低沉的史前凯尔特语,顾影自怜。这渴望和抚弄,不过是女神到来的前奏。当她全部的神力,沿着漫长的光柱,完全对准、锁定并控制旋转的地球上这个宅院时,从那无比轻柔的轻风中涌出强大、激烈而凶猛的激情。这两人都颤抖了——梅林颤抖是因为他不知道到来的是什么,兰塞姆颤抖则是因为他知道。现在她降临了:热烈、敏捷、明亮而无情,或将杀戮,或将死亡,比光更快:这就是慈悲之神,和凡人所想象的不同,虽然自从慈悲这个词诞生以来,就已经被人格化,但此刻甚至与这个人格化的词不同,这种梦幻般的天神,从第三重天直降人间,气势丝毫未做缓和。他们被刺瞎了,烤焦了,震聋了,他们以为自己的骨头也会燃烧起来。若继续下去,他们无法再忍受了。若停止了,他们也无法忍受。皮尔兰德拉,众神中之胜者,人们所称的维纳斯神,来到了屋里。
在厨房里,迈克菲突然拉开椅子,椅子在铺瓷砖的地面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