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能放,不能留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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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念头——无论我怎么强留她,最终也只能看着她离去,或生离,或死别。从一开始,宋良辰的姿态就太过鲜明,她的拒绝与抗拒从来没有消失过一丝一毫,她无时不刻地想要脱离,无时不刻地想要到另一个人身边去,或者是另一个地方,没有他的地方。
伸手轻抚宋良辰颊边的发丝,柔软的头发带着暖香,缠在他指上却一点感觉不到温度:“宋良辰,我不会允许,永远不会允许。你活着,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带回身边来,你死,也没关系,我必在你墓碑上加刻一行字:这里长眠着我所挚爱的妻子宋良辰。”
明明轻言软语,却仿佛在话里藏着一头狰狞咆哮的困兽,也许还带着正血淋淋伤口,却依然强大无比地仰天长啸,以期地动山摇,风雨暗凄。因为,他已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用狰狞的样子,愤怒却带着血的咆哮掩盖他已经无可奈何的事实。
是咆哮,也是悲鸣。
宋良辰真不知道何叙是什么趣味,她是想动都动不了,何叙说这药唯一的效果就是让她看起来跟睡着一样,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能听能说,但就是不能动,眼珠子都不能动。所以她听到了叶峋的话,也能从叶峋的话里听出他犹如困兽一般的嘶吼,甚至能从叶峋急促起伏的呼吸里听出他的无奈与不安。
只不过,对于叶峋,宋良辰能说一句,之于他,她的同情心早已经喂了狗。
但是,当叶峋浑身颤抖地将她的手捧进他怀中,那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却轻柔无比的动作还是让宋良辰心猛地抽动一下。也许此刻叶峋依然强悍,依然坚定执着且永远冷静理智,但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在伤心,如果他哭得出来,她想,他也许会哭。
在叶峋的父母离世后的二十余年里,叶峋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所以,他不会哭。但同样的,在他父母离世后的二十余年里,他也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伤心过,但他此刻仍旧在伤心着。
一个说“灵魂和心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的人,此刻正在伤心,也许他的灵魂还在哭泣着。
宋良辰依然没有同情,但却把怨恨收了回来,厌恶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一样,是无法轻易收回的。更何况,叶峋什么样子她没有看过呢,最狼狈,最悲痛,最绝望的时期,她都见过,所以叶峋再如何内心悲鸣,灵魂哭泣,她也很难把那份厌恶放下。每每只要想到那个月色遍洒清辉的夜晚,她就会对叶峋充满厌恶,并也同时自我厌弃。
有些事一旦发生,不论再怎么补救,都再也不能抹去,哪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