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复习到十点，不耽误大番早起。天有些阴，母亲害怕下雨，跟大番父亲商量去新院里看看。父亲听说要下雨，赶忙起来收拾。父亲昨晚把篮子换到新车上“新车赶路，好骑”。

大番惦记着老油条是否能弄到甲鱼，订了三只，数量不多，但价格合适。

“老油条，你来的早啊。”

“大番老板，我刚到，东西都弄齐了，我抓了些鱼，不过昨天好像订的不多。”

“咱带上三十来条，今天周六，人家单位有的双休，随说清明节是昨天，有些人家可能约的周末上坟，也不一定。实在卖不出去，再想办法。甲鱼抓到没有？”

“这还用说，我抓了五只呢，都二斤多。有个大的老黑鳖，没抓住给跑了”

开了院门，两个塘已经灌满水，看天气不好，暂时堵住外边入水口。装好鱼进城。

北京女婿的汪大妈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直到看见大番他们，才放下皱起的眉头。

“大番，还怕你不来呢。”

“怎么会呢，大妈，虽说要货的少，总得送到才行，大妈，昨天甲鱼可好吃？新女婿满意吗？”

“能不满意？我就说为这才来等你的。”

“咋了，大妈？”

“大番，甲鱼很好吃，不光好吃，我那金龟婿还想带走呢？所以我来等你”

“为这事啊，正好带来五只，你挑一只最好的拿。还是十块钱。”

“那敢情好。”

“哎哟”五只老鳖都在桶底，大妈一伸手都伸着脖子咬人，把大妈吓的连连后退。

“大妈，让他来给你抓，你相中哪只了？”

“最大那个”

“好，”老油条的胳膊往桶里一伸一缩，最大的一只被抓在手里，拿绳子缠上。

“给，大妈，这就行了。”

“厉害啊，还是你有门道。”

大妈提着鳖进了楼，陆续有人过来拿菜拿鸭蛋，不用问，一家人聚一块肯定喝点，起的晚也正常。

妇幼院门口郭大爷的小铁屋前坐着个女孩，没看见郭大爷的人影。

还没等大番开口。“你是大番哥？”

“我是，你是？”小姑娘长相甜美，留着齐脖短发，个头不高不矮，眼睛一笑眯起来。

“我叫郭凝，看车子的是我爷爷。今天家里都回来，没人看车，我就得顶半天班，还有这钱，爷爷让给你”

说着掏出一沓成块的钱。

“郭宁，听你爷爷说过，家里今天才上坟？”

“是啊，我也得到中午前赶回去呢。大番哥，你今天着急回家吗？中午可不可以送送我，我不会骑车，路还挺远呢”听她有的撒娇式的哀求，大番不答应是不应该的。“好吧，好吧，一会我送你回去。”

看来郭大爷是懂些兵法的，相请不如偶遇。

大番递货收账，郭凝帮定货的登记，看起来颇有些登对。

拿出来三十块给老油条“大顺哥，这些你拿着，去供销社买件夏天衣服，明天得换上，人媒婆给介绍也得像个样子啊”

“不行，不行，大番老板，你给太多。”

“不多，不多，是你抓的，我可不能独吞，这些不算工钱里头，你放心去买，一会我送小妹妹回去，你就别等我了”

硬是把钱塞进他口袋，老油条才收下。老油条卸了大番车上的篮子摞到自已车子上。

大番陪着郭凝上了半天班才弄清楚她叫郭凝，是凝视的凝，大番理解凝的意思，取团结、专心的意思。

“走吧，大番哥，一会爷爷该等着急了。”

周末医院一般除了值班大夫，其他人允许休班，郭大爷借着休息时间安排家里的事情。

郭凝的村子离的挺近，骑车不过十五分钟，现在各村情况都一样，都在啃手里三分薄田，没办法，公粮还得交，像郭大爷一样幸运的村里没有几户，何况村里也就四五十户人家。现在时间才十一点，庄里人有今天上坟的也这点往家走。

大番带着郭凝打村里一过，正好又是辆新自行车，像是新姑爷带着回娘家。

“郭凝，是谁啊？”

“没听见说有人给你说媒啊？”村里人的热心肠总叫人猝不及防。

郭凝脸蛋红红的，越发显得娇艳。

出于礼貌，送人家郭凝回家，第一次到郭大爷家来，空着手不好看。村里供销社买烟买酒买肉，加上留下得鸭蛋鹅蛋鱼还有只老鳖，又像是新人回门子。

一群人围着他俩东问西问的。有说车子好的，有说大番利索的，有夸他俩般配的。

大番见郭凝害羞，又不好多做解释，只能任由大伙跟着。

“到了，大番哥。”羞涩的看一眼，赶紧进了院。

女孩害羞很正常，大番推着车子进门，郭大爷迎出来。“给我大番，我来推，我来推”

又对外边的众人说“大伙都散了吧，今天都有正事。”

堂屋往外走出来几个男人女人，屋里还传出“让你领个人回来，你自已跑进来算干啥的。”

几个家里的亲戚一看大番骑的新车子，车把上挂的肉鱼，车筐里还有一大包礼物烟酒，不用问，肯定是新姑爷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