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金错刀(二十九)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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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有一副清瘦身形的苏文卿。
他错了,大错特错!
错得荒唐,错得彻头彻尾!
卫氏防守何等森严,北镇抚昭狱防守何等森严,就算苏文卿凭借卫悯信任,侥幸盗得卫氏令牌,也不可能那般轻易进入昭狱。
再退一步,就算苏文卿凭借令牌顺利进入了昭狱,又怎么可能轻易获知卫氏密道所在。
世家大族所建密道是留给本族的最后一条退路,就算卫悯再赏识苏文卿,又怎会将此辛秘告诉一个外人。
他那时被
仇恨蒙蔽了心窍,对卫氏恨之入骨,心心念念只有家族血仇,连夜里睡觉都在想着如何能将卫氏阖族屠杀殆尽,让乌衣台鲜血横流,让卫氏血债血偿,所以才会对苏文卿救他之事深信不疑。
虽然苏文卿从未将那块玉佩显露在外,可因为其是二叔义子的特殊身份,他从未想过去讨要验证玉佩。
身体越沉越深,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胸前肺腑,如冰锥一般刺着内府血肉。
然而肺腑之痛,却比不上心痛之万一。
因他不仅记起了密道里他们相依为命的一切细节,也记起了兵围上京、登基称帝之后他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
他看到察觉到真相的自己大步冲向那座冷殿,满殿白色灯笼簌簌摇晃,密密麻麻排列的灵牌前,铺着一张竹席,席上,一道清瘦身影一身单薄雪色,安静蜷着,腕上尚戴着那副乌黑锁铐。他容色如雪,唇色浅淡,双目安静闭着,长睫在面上投下一小圈弯月一般阴影。
他永远睡了过去。
因为长期戴着锁铐,腕上肌肤青紫斑驳,不少地方都结了痂。
然而隔着这斑驳伤痕,他依旧看到了他腕上因为割血留下的旧日伤痕。
他拖着千钧步伐,缓缓走过去,俯身,颤抖着伸出手,终于摸到了那熟悉的清瘦筋骨,再也抑制不住,胸口剧痛,吐出一大口乌血。
他看到了他留在案上的最后一首诗。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一首描写金陵的诗。
而殿中他翻阅最多的书,也全部与金陵有关,连临摹的字帖,也是金陵岁时记。
他也终于知晓,当日他肯冒死从昭狱救他出来,是因为有人许诺了他,让他回金陵。
虽然他并不明白,他一个自幼长在上京的卫氏子弟,为何会对金陵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