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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遗书,详细叙述了他在日益加剧的耳聋过程中的绝望,十五年后他完全失聪。
梅勒妮·沙罗尔知道这件事,因为贝多芬不仅是她的精神导师和行为榜样,而且是她音乐屋的常客。在那里,他和她一样听觉灵敏。他们有过很多关于音乐理论和作曲的醉人谈话,他们两人为现代作曲远离旋律与和谐的趋势而悲叹。她把它叫做“药物性音乐”——路德维希衷心赞赏的词语。
她现在坐在她家的起居室里,深深地吸着气,想着伟大的作曲家,怀疑自己是否醉了。
在克罗瑞治旅馆的酒吧里,她在法兰西斯·怀廷和一些人质家长的陪伴下喝了两杯白兰地。法兰西斯已经和梅勒妮在圣路易斯的父母取得了联系,告诉他们她很好。他们在明天丹尼做了手术后将立即返回,顺便在希布伦停留——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令梅勒妮很不安。她是想让他们停留呢还是不想?她又喝了一些白兰地来代替她做出决定。
然后梅勒妮同那些女孩儿及其家长道别。
双胞胎已经睡着了,凯莉还醒着,但是像皇家贵族一样冷淡傲慢地对待她——然而梅勒妮了解孩子们,她们的情绪是像天气一样变幻无常的,明天或者后天小姑娘将会走进梅勒妮在学校的小卧室,趴在干净的桌子上展示她最新的X战警连环画和金刚战士卡片。艾米丽穿着一件可笑的镶边女睡衣,很快睡着了。香农、贝弗莉和乔斯琳是整个活动最引人注目的中心。此刻,作为娇宠的对象和关爱的中心,她们既兴奋又反叛。她从她们的手势中看出,她们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有梅勒妮无法忍受的细节。她们甚至授予自己“克罗瑞治十勇士”称号,并议论着要把它印到T恤衫上。之后,又想到苏珊不在了,现实让她们深深地感到悲痛。但是对于现在来说,为什么不呢?此外,凡是她同德·莱佩分担的对于聋人策略的疑惧,这一团体的成员们都一无所知。
梅勒妮同所有人告别,拒绝了在那里过夜的多次挽留。她以前从来没有像今晚用手势语说出这么多“不,谢谢你”。
现在,在她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插上了,所有的门都锁上了。她点燃了一些香,又喝了些白兰地——黑莓味的,她祖母用它来治疗抽筋——然后坐在皮质的扶手椅上,想念德·莱佩……哦,亚瑟·波特,揉着她右手腕上被布鲁图捆绑后留下的凹痕。她把科斯耳机夹在耳朵上,把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调到最大音量。作品创作于音乐史家所谓的贝多芬的“第二时期”,这一时期他意识到并忍受着听力逐渐失去的折磨,但是在他完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