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苦,倘或婚事上再受委屈,岂不窝囊一辈子?家家嫁姑娘,都盼找个达官显贵的女婿,我们四丫头,我竟不是这么想。依我的意思,只要女婿有志才高,就算是寒门人家,也未尝不可。”
这番话,说得知州夫人无可应对,隔壁花厅里的清圆脸上原还挂着笑,到这里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原来她只配嫁入寒门,找个穷酸秀才过日子。谢老太太满口大道理,却没有想过万一贫寒人家也作怪,那究竟是在高门里头当个受委屈的主子奶奶强,还是在穷人家做老妈子强?
她把手里剥好的杏仁放进碗里,站起身道:“我身上不大好,三位姐姐安坐,我先回去了。”说罢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出了荟芳园。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被风呛的,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鼻腔里盈满了酸楚。她须得走快些,再不快些,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姑娘……”抱弦见她走得匆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老太太做事当真绝得很,洋洋洒洒一通长篇大论,分明在往四姑娘心上扎刀。四姑娘平时虽有主张,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要有多刀枪不入,才能忍受亲祖母这样的刻意贬低?
春台迎出来,叫了声“姑娘”,她没应,提裙上了台阶。春台纳闷不已,再要出声,抱弦冲她摇了摇头。
“我进去睡会子,没有大事,不必叫我。”她极力控制,把嗓音压得低低的。
抱弦道是,“姑娘只管好生歇着吧。”一面替她阖上了隔扇门。
春台不明所以,只管冲抱弦使眼色,抱弦叹了口气,把她拉到院中的海棠树下,一五一十地把先前的经过告诉她,春台怔了良久,叹道:“以前咱们还不平,为什么不叫咱们托生在大户人家,要来做这等伺候人的活儿。如今看来,咱们也有咱们的好处,少了那些恶心人的愁闷,可以多活好些年。”
彼此都惘惘的,呆了会子,把针线挪到花架子底下做。不时抬眼瞧瞧门上,卧房里一直静悄悄的,日影移过来,从正房的支摘窗,移到了东边廊子上。姑娘这一觉睡得深远,等醒过来时,大约会想明白好些事吧!
将入夜的时候,院门上有小丫头子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春台姐姐。因动静太大,惹得春台一阵咒骂:“作死的东西,有鬼在后头撵你么,混喊什么!”
小丫头挨了骂,有点畏缩,绞着手指头说:“老爷的官船已到南浦,再有十里路就到家了。老太太叫知会姑娘们上前头厅房里候着,我来给四姑娘报信儿的。”
春台见不好再骂,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