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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家子骨肉生了嫌隙,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清圆听完,欠身说是,“太太教训得是,不过我昨儿从荟芳园回去,并未见过大姐姐和莲姨娘。就是大姐姐先给我送过一盒点心,我吃不下那许多,又还了半盒给她,也是打发的小喜过寒香馆。小喜最老实,绝不多嘴多舌,太太应该是知道的呀。”说罢又一笑,“可是太太在自己屋子里同人说起过,太太说者无心,却叫有心人传了出去?我是闺阁里的女孩儿,原不管那些琐事,太太的教诲我记下了,但和我不相干的事,恕我不能领受。”
她应对得有理有据,叫扈夫人没法子挑眼。小喜本来就是她的耳报神,淡月轩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就会回禀,既然派了小喜过寒香馆,自然是经得起盘问的。
心里知道除了她,没有旁人,但这个小辫子无论如何抓不着,也够叫人怄得慌了。扈夫人抿紧了唇,她生气的时候唇角习惯性地捺着,同平时慈眉善目的样子可有些出入。
谢老太太见理论不出结果来便打圆场,“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闲谈时说起,当不得真。不知怎么误传到了你老爷跟前,倒劳他特意叮嘱了一回。他为了孩子的事,也算有心了,这件事往后再别提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管得了一时,还管得了一世?”
扈夫人在谢家一向说一不二,占足了强,如今连着被驳了两回,委屈之余也灰了心,叹息着说罢,“我也不管了,横竖我尽了做嫡母的意思,将来是好是坏,全怪不上我。”
清圆和抱弦从荟芳园出来,一路无话,只是清圆唇角的笑意,比平时略深了些。
她迈上战场,一直孤军奋战,她的力量还不够大,需要借力打力,才能锉磨扈夫人的锐气。清和那头的信儿,想帮一帮清和是一方面,另一反面还是为了挑起莲姨娘和扈夫人之间的战争。她回谢家这么久,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隔岸观火,远比亲自上阵省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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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透过窗屉,洒下满地菱形的光。南边的槛窗一溜洞开着,一丝风也没有。
两个黄门捧着厚厚的册子过来,到槛外呵了呵腰,扬声向内回禀:“殿帅,宫门各处门禁记档都已汇总了,请殿帅过目。”
还同往常一样,槛内没有人应答,两个黄门整了整衣冠迈进来,宏阔的木作殿宇以一排又一排的抱柱支撑,将近十丈的进深不设墙,间或可以看见压刀走过的班直。及到殿宇的最深处,一架七轮扇转得正欢,案后的人趁着落日前的最后一缕光,慢悠悠翻阅以前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