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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辛劳许多日, 受音晚冷眼许多日,终于见她对自己有了好脸色,不由得满心霁色, 暂且将所有烦恼抛诸脑后, 想将她搂进怀里温存温存。
音晚皱眉看了看那顶绿鲵铜香鼎, 侧身一闪,萧煜去揽她腰的手便落了空。
她坐得离他远远的,哀怨叹道:“昨天荒唐大了劲儿,今日身上疼得很, 皇帝陛下还是做一日君子, 与我好好说话吧。”
萧煜不禁笑起来:“我倒真想再去问太医要一点那味药, 竟能把晚晚变成那个模样,当真让人神魂颠倒、沉湎如狂。”
音晚矜持不语,只盯着他看, 看出他欢颜笑语之下的面色有些发灰,眼睑下两团乌青, 不经意间就能透出疲色。
她想起这几日从寻药到喂她喝药再到等她醒来, 自始至终都是萧煜陪在她身边。
当然, 父亲和兄长也来过,可是碍于宫规他们总不能待太久。
所以,当她做噩梦醒来时,当她被叫起来喝药时,当太医要给她把脉时……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萧煜。
她活得安稳、用不着人时萧煜总在她跟前晃,她就会觉得烦。可当她脆弱时, 担惊受怕时,有这么个人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床边,哪怕心里清楚他就是个混蛋, 可还是让音晚莫名的心安。
她希望时时有人守护,可刚才突然才反应过来,这几日她浑噩醒来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黑夜,不管白天黑夜,萧煜都衣衫齐整地出现在她床前,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几日他都没睡……
音晚看了看香鼎,又看向萧煜:“要不,您睡一会儿吧。”
她起身过来拽住萧煜的袖角,拽得他离香鼎远一点,道:“到我的床上去睡一会儿。”
萧煜低凝着她的侧颊,舒展身体随着她走,微微一笑:“好。”
香雾自铜鼎镂隙飘转而出,白茫茫的轻缕,须臾间盈满殿宇。萧煜褪了外裳躺到床上,音晚坐在床边,萧煜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细碎吻着,叹道:“刚才天牢传来消息,乌梁海死了。”
音晚的指尖轻颤。
萧煜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这样也好,他付出了代价,事情也可有个了结。陈桓和慕骞他们没有闹,也没有牵连到伯暄身上。”
他万般手段和心机使下去,无非就是想要这么一个结果,既对音晚有所交代,又能保全伯暄,还可免去朝野因此而动荡。
可当真如所愿,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怅惘落寞。
他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