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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发现,口口声声爱他的父皇,其实并没有多么爱他。”
“我自己心寒过,所以我不想孩子再受一遍,这样有错吗?”
她唇齿清晰,不慌不忙,说了从前没有对萧煜说过的话,袒露了从前没有袒露过的心事。
真是奇怪,在未央宫里,在自己的家里,有些话说不出口,到了千里之外的瑜金城,似孤舟飘零,却有了指责的勇气。
兴许是她这些日子被舅舅照顾得太好,许久没有受过委屈了,也不再习惯委屈自己。
萧煜被她质问得语噎,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声音暗哑低沉:“我不是一般的男子,我是皇帝,我有许多无可奈何,你是我的妻,你该理解我。你不是爱我吗?晚晚,你为我忍耐一下,牺牲一下,不是应当的吗?古往今来的皇后都是这般过来的,为什么你不行?”
话音一落,音晚笑出了声。
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荒谬至极,引人不由得想笑。
“萧煜,我早就说过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音晚止住笑,眼角一点晶莹,幽幽闪烁,似是嘲弄,似是痛恨,言语中竟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若想拿皇权来压人,就不要想着要什么真心;你若想要真心,那便只能用真心来换。你是皇帝又如何?我凭什么要去理解皇帝?我又凭什么要去爱一个冷冰冰的皇帝……”
她趔趄后退几步,唇角浅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问我孩子吗?我告诉你,孩子我打掉了,不怎么碍事,一碗堕胎药而已。”
萧煜竭力维持面容的平静,他知道这个时候朝着音晚发脾气、责难她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他们已把对方逼到了悬崖峭壁,再进一步,会双双万劫不复。
他压抑哀恸与愤怒,手却止不住颤抖,目光冷冷看向音晚,道:“好,打掉就打掉了,你跟我回去,你可以再怀、再生。”
音晚欣赏着他的反应,檀口轻启:“你做梦。”
几乎与话音同时落地,陆攸奔了进来,神色慌张冲萧煜道:“陛下,暗哨探到,有大批突厥铁骑临近瑜金城下,就快要进城了。”
萧煜扼住音晚的手腕:“跟我走。”
他拖着她,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穆罕尔王抬手揉了揉额角,似是觉得头疼,在萧煜冰寒的目光中无奈叹道:“陛下,强扭的瓜不甜,她不想跟您走。”
音晚正死命要把萧煜的手掰开,奈何手若铁水浇筑,紧紧锢着她,根本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