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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养的世家小姐会大吵大闹,谁知道她由始至终都格外安静,默默地搬进来,默默地住下,没有给他添一点堵。
萧煜蓦地想起,音晚在离去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只要这个人是你,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不能忍的。”
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忍让他了。
桃花已谢,枝桠枯顿,悄寂寂立在窗前,仿佛知道它的主人不会再回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萧煜拖曳着阔袖,慢慢走到窗前。
轩窗半开,一瞬之间有种错觉,好像音晚会突然从窗内探出个小脑袋,容颜俏丽,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灵动狡黠。
伯暄刚进府时,音晚就是站在这里哄着他玩,还编了个前朝宁王藏宝的瞎话,诓骗得他神叨叨的。
虽然神叨叨,却不再吵闹着要走了。
他那时怎么就没想到,她是看他不会哄孩子,在帮他哄,她是看他极喜爱伯暄,想帮他把伯暄留下。
他当初为什么要用最大的恶意去那样揣度一个小姑娘,一个倾心待他、痴情于他的小姑娘。
萧煜弯身坐在窗前,仰身靠墙,螭龙纁裳层层铺叠于身侧,连那威风赫赫的五爪麟龙都显得神情委顿。
从前他再和音晚吵架,再生气,可只要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总觉得内心盈实,觉得还有大把辰光可供挥霍,从来都没有怕过。
可如今,只觉得内心空空荡荡,四顾茫然,无所适从。
他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又是怎么把一个曾经那么爱他的姑娘逼得不惜别离父兄也要远走?
……
萧煜派去突厥的暗卫月余才归,道经过探查,耶勒可汗的母亲和姐姐确实有问题,但搜寻遍他周围甚至整个突厥,都不见皇后的踪迹。
瑜金城的别苑早已人去楼空,连穆罕尔王都下落不明。
萧煜有种可怕预感,若音晚是挂在天上的纸鸢,他已经失去了攥在手里的那根线,她落到了山的另一边,躲藏在芸芸众生之间,令他再也找不到了。
他满心孤寂苦闷难以诉说,开始于夜间酗酒。
若是醉了会耍酒疯,开始摔东西,宫人们都怕了他,不敢在天子暴怒时进来。可他清醒时,他又会无辜安静地坐在满地裂瓷碎渣之间,目光空洞,神情寥落,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孤鹰。
只有一夜,他喝得太醉,意识迷离,趴在龙案上,唤进望春,道:“去把皇后叫来,告诉她朕难受,很难受